益州還是上了一批新官員的,眾人跟著鮮于仲通等候著。
而且也都尋思好,待會如何拍拍聖人的馬屁。
有人偷瞄了一眼,這種事是不是要積極一些?
要搶先一些?
對!
待會要搶答!
眾人相互對視,心照不宣。
都是對手!
又過片刻,只見大隊伍來了,鮮于仲通立刻帶著人上去。
“臣等恭迎聖駕。”
眾人道。
但聖人旁邊卻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為聖人牽著馬,看也不看眾人,諂媚地說道:“聖人,您還是那麼的英姿颯爽!”
“聖人,您是不知道啊,臣在這劍南道數月,每日都在想念聖人,每每想起聖人的教誨,都喜不自禁、泣不成聲!”
“誒,聖人您這邊請,臣在劍南道多次考察民情,也多次按照聖人的教誨,給官員們指導,現在益州民心安定,並不是臣的功勞,而是聖人教誨了臣,臣才能做到的,是聖人的功勞!”
“……”
楊國忠越說越嗨,越說其他人越震驚。
你他媽的在益州每次開會遲到,午飯的時候偷吃同僚的,沒事還跑到青樓去辦完事不給錢。
你他媽的是怎麼好意思在聖人面前嘻嘻哈哈的!
看著楊國忠那張嘴臉,李倓只覺得好笑,實際上他也笑了出來。
楊國忠也跟著笑了。
楊國忠回頭看了一眼楊玉環的車,從窗簾處與自己的妹妹對視一眼,心中開始竊喜起來。
“臣參見陛下!”鮮于仲通再說了一遍。
“都不必多禮,剛才朕與楊御史聊了幾句,朕聽到你們的聲音了。”
“謝陛下。”
“鮮于仲通。”
“臣在!”
“上馬,陪朕聊聊!”
“是!”
鮮于仲通翻身上馬。
“益州民情如何?”
“尚在恢復,那田間的稻子今年雖然種得有點晚,但也都趕上了。”
“新政呢?”
“臣在成都縣和郫縣先後採取了兩次民意調查,成都縣和郫縣的縣令,都不合格。”
“把民意調查的文書呈遞上去就可以了。”
“已經呈遞了。”鮮于仲通擔憂起來,“不過按照目前這個情況,如果各級官員都不合格,豈不是要鬧出大風波來?”
“事情沒有做好,還怕大風波?”李倓淡淡道。
“是,聖人教誨得是。”
“錢行的情況呢?”
“錢行存有十萬貫,錢是充足的。”
“現在新政才剛開始,之後還會有很多麻煩,你要及時上報。”
“是。”
“哥舒翰還在前線嗎?”
“哥舒大夫昨日來信,說他整頓了洮州邊防後,就回成都面聖。”
“好,朕等他幾日。”
接下來幾日,李倓就住在了成都,並且開始帶著人逐個逐個訪問。
得知聖人到益州安撫民情,益州百姓激動不已,紛紛稱讚聖人。
益州幾個大家族,幾乎被楊國忠給清除掉了。
在這一次的訪查中,李倓遇到不少年輕的吏員正在丈量田地。
基本上也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阻礙了。
這說明了一點:民間大勢力清掃後,後續的工作會容易不少。
而且現在隨著紙張的普及,丈量田地的確更容易了許多。
轉眼到了四月十三日,哥舒翰從洮州趕回來。
“臣參見聖人,前線諸事繁忙,臣未能迎駕,請聖人恕罪!”
“無妨,前線事務重要。”李倓淡淡說道,“這一次你做的很好,立了大功,天寶年間你擊敗吐蕃,爵位是西平郡王,因為靈寶之戰失誤,被剝奪了爵位。”
“現在,朕再賜你爵位,南平郡王。”
哥舒翰立刻道:“多謝聖人!但這一次,臣要為聖人引薦一人,此人才是功勞最大的!”
“誰?”
“李晟,李良器!”
“朕在你的捷報裡看到了。”李倓面色平靜,心中卻翻江倒海。
看來金子真的難以掩飾光芒。
去年李晟在隴右跟著王忠嗣立了功,今年又跟著哥舒翰立了功。
“此人現在正在外面聽宣,臣斗膽帶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