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史思明呢?”元載急忙問道。
“史思明還在前線。”李倓將情報遞給李泌。
“如此說來,接下來不是我們和叛軍打,而是叛軍兩虎相鬥了。”
“沒錯。”
“誰會贏呢?”杜甫好奇地問道。
“誰贏都無所謂。”李泌說道,“河北戰場暫時結束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
“我們的目的?”杜甫好奇地追問道。
李泌說道:“從朔方到五阮關的這條線,到了朝廷的手裡,朔方軍能源源不斷進入河北,對叛軍,進行全面圍剿。”
元載說道:“其實經過這一次,叛軍實力大減,我倒覺得朔方增援河北,可有可無。”
“不,必須有。”李倓接過話來,“幽州、遼西、遼東、饒樂都督府、松漠都督府,都不安寧,大唐從太宗時代就對東北用兵,現在又亂了。”
皇帝這麼一說,眾人深以為然。
“必須源源不斷往那裡輸送精銳,我們無法確定奚族、契丹人會不會臨時倒戈,更不能確定回紇人會不會臨陣倒戈,所以我們必須用強大的兵力,將那裡一切不確定的,都扼殺!”
“陛下深謀遠慮,臣等望塵莫及!大唐有陛下這樣的明君,是天下百姓之幸啊!”
不用猜,聲音高亢,聽起來極其誇張,這個人一定就是楊國忠。
天聖三年,正月初一傍晚。
就在唐軍和叛軍還在莫州對峙的時候,遠在關外的媯州發生了一件事。
回紇英武可汗的使者到了媯州,見到了葉護太子。
隨後,葉護太子找到曹王李皋。
“你要回去了嗎?”李皋詫異道。
“是的,我的父汗緊急調我回王庭。”
“理由呢?”
“說是草原上有人挑釁王庭。”
“兵馬也要帶走嗎?”
葉護嘆了口氣,隨即點頭。
“事出突然啊,怎麼之前一點訊息都沒有收到?”李皋疑惑起來。
“無論真實的原因是什麼,我都得回去了。”葉護太子拍了拍李皋的肩膀,“這一年多,我在媯州很開心,多謝大王的款待。”
“應該是我感謝您的幫助,沒有你們的幫助,這一次我們就被史思明破城了,朝廷會記住您的功勞,我也已經上奏陛下!”
“多謝!我們有緣再見!”
“今晚我擺下酒宴,為太子餞行!”
正月初二,幽州。
“安守忠現在人在何處?”史朝義問道。
“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三日之內可以抵達。”
“讓他直接去莫州接管大軍,務必要穩住軍心,另外,太上皇駕崩的訊息要保密。”
“陛下放心,臣都安排妥當。”
史朝義道:“莫州兵馬一定要穩住,不進攻,但不能撤,要防守住,唐軍不可能繼續耗著,他們也到極限了。”
“陛下深謀遠慮,正是臣所想。”
有安守忠去莫州接管大軍,絕對是可以穩住大局的。
安守忠可以說是叛軍第一名將。
論打仗,安祿山和史思明都不是他的對手。
“奚王怎麼說?”
“還是含糊其辭。”阿史那承慶道,“臣倒是覺得奚王不重要,契丹王也不重要。”
“那什麼重要?”
“回紇。”
“哦?”
“現在媯州唐軍一半的兵力都是靠回紇做的支撐,如果回紇與唐軍翻臉,媯州必破,奚王和契丹王失去貿易的好處,我們再以刀劍相加,就會有成效。”
“但回紇怎麼會與唐軍翻臉呢?”
“所以陛下應該派使者去回紇的王庭。”
“你說的有道理,讓王伷去吧。”
正月初二一大早,葉護太子酒醒後,便帶著回紇兵馬離開了媯州。
曹王李皋送行到城外很遠,才依依不捨地回城。
葉護太子被調回的奏報,在昨天傍晚就送出去了。
李皋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英武可汗不會無緣無故撤回所有的兵力。
一定是移地健在英武可汗那裡有蠱惑之言。
眼下幽州戰局複雜,媯州遭受史思明連番打擊,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回紇人又在這個時候被撤回,一旦被叛軍或者奚人或者契丹人知曉,就不妙了。
回紇兵撤走的訊息,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