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宴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反覆看林嶼在老爺子房裡的監控影片。
他一幀一幀觀察林嶼的表情,試圖猜測她當時說孩子是他的究竟是不是撒謊。
看到來電人是趙青,他幾乎就猜到了對方想幹嘛。
等了一會兒,見對方也沒結束通話的意思,他只好接通了。
“冷先生嗎?”趙青的聲音頗為嚴肅的響起。
“是我。”冷宴眉頭微微皺著。
“你和林小姐的離婚案定了下週三開庭,請你一定準時出庭。”趙青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知道了。”冷宴剛想掛電話,就聽見趙青再次開了口。
“冷先生,作為本案的法官,我提醒你一句,你如果不想跟林小姐離婚,可以在法庭上提出異議,或者在審判下達後上訴,但請您不要再逃避。”
對面沒聲音。
趙青只好又接著說道,“法庭是莊嚴的地方,藐視法庭罪也不容輕視。”
這一次,冷宴直接結束通話了。
趙青聽著電話裡的忙音,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辦理無數離婚案,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人也不少見。
她見到的這種男人大多兩種結局,一是離成婚了,回家日日墮落、痛哭流涕;二是沒離成,終於覺悟,成了愛老婆的好男人。
趙青有些無法想象冷宴會是哪種結局,只能拭目以待了。
另一邊,林嶼猶豫再三,還是給林美芝發了資訊,【下週三開庭,記得提醒冷宴。】
林美芝看到資訊的時候十分開心,立刻轉發給了冷宴,【阿宴,林嶼說下週三開庭,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
冷宴看見資訊的時候,直接將手機摔了。
他怒不可遏的自言自語道,“怎麼?在你林嶼眼裡,我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嗎?別自作多情了!”
他恨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想到跟林嶼坐在法庭上離婚,他還是十分牴觸。
“太丟人了。”他想,他只是覺得太丟人,卻並不是就不想離婚。
第二天,金鎖鎖早早的給冷廷深打了電話。
“廷深,是我。”
“我知道。”冷廷深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廷深,我想見你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金鎖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
對面沉默起來。
“你放心,就十分鐘,佔用不了你太長時間。”金鎖鎖生怕他拒絕。
“好,今天下午兩點,婦幼醫院旁的咖啡廳。”冷廷深很快選好了地方。
“好,不見不散。”金鎖鎖掛了電話,將時間地點告訴林嶼。
“我下午跟你一起去。”林嶼立刻說道,又安慰金鎖鎖,“你別太擔心了,我相信小叔會做出正確的決定。”
金鎖鎖扯了扯嘴角。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兩點,林嶼和金鎖鎖準時到了咖啡廳,並沒有看見冷廷深,兩人便找了位置坐下來。
金鎖鎖有種不安的預感,主動說道,“我拍張照片給他,告訴他我們坐在哪兒。”
“好。”林嶼知道,金鎖鎖這是擔心冷廷深不來。
於是,她又偷偷給冷廷深發了條資訊,【我們已經到咖啡廳了,你快點過來,否則後悔一輩子。】
然而,兩個人等到了三點,冷廷深也沒有出現。
林嶼心疼的看著金鎖鎖,“要不我打個電話催催他?”
“算了吧,再等等。”金鎖鎖覺得既然來了,就安心等著便好,“四點,如果他還不來,我就給他打電話。”
“好。”
於是兩個人又沉默的等下去,可直到四點,冷廷深依舊沒有出現。
金鎖鎖的臉色不太好,她動作緩慢的掏出手機,撥打了冷廷深的電話,然後打了三四次,冷廷深才終於接通。
“廷深,我還在咖啡廳等你,你什麼時候過來?”
“什麼咖啡廳?”
冷廷深那邊鬧哄哄的,似乎圍了不少人。
他後知後覺道,“哦,我忘了,今天阮軟身子特別不舒服,我過不去了,鎖鎖,你先回去吧。”
“廷深,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兒,就耽誤你十分鐘,你連十分鐘都不能給我嗎?”金鎖鎖幾乎是哀求的開口。
她聽見電話那頭,阮軟在喊冷廷深。
“鎖鎖,乖,我們再聯絡。”冷廷深很快掛了電話。
“怎麼樣?”林嶼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