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紅著眼進了病房。
冷鋒立刻注意到了,走過去小聲問,“怎麼了?小宴說什麼了?”
“算了吧。”林嶼壓低聲音,“大哥,我和冷宴的事兒就算了吧。”
她覺得自己跟冷宴真的不是一類人,冷宴這個人明顯就是太商人了,冷血、不喜歡孩子,跟她完全不一樣。
可她動心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
林嶼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冷宴,是她高三那年。
她想去沈大上輔導班,沈大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學,而且藝術類專業是領域拔尖。
當時,鄧淑梅並不覺得她能進入沈大,在鄧淑梅眼裡,只有林美芝配得上沈大。
所以鄧淑梅不同意林嶼上輔導班,林嶼只能自己打工賺錢。
結果,有天晚上她下班之後,被幾個酒蒙子堵在了衚衕裡,當時就是冷宴從天而降救了她。
林嶼永遠忘不了那個畫面,她害怕的縮在角落,冷宴站在月光下。
那一刻,她真的覺得他是神。
後來再見面就是在沈大,她才知道原來他還是沈大的高材生,自此對這個人的喜歡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只是,那天角落裡太黑,冷宴並不知道他救的人是林嶼,或許他曾經知道,只是早就忘了。
“島島……”冷鋒顯然還想勸什麼,可是看見她微紅的眼睛,他還是沉默了。
他輕輕拍了拍林嶼的後背,轉身出了病房。
冷宴在走廊凳子上坐著,見冷鋒出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你怎麼回事兒?”冷鋒站在了冷宴對面,低著頭質問他,“你跟島島說什麼了?”
冷宴皺著眉抬頭看他,“你覺得我應該說什麼?哭哭啼啼有什麼用?”
“有用?你怎麼來判斷有沒有用呢?”冷鋒冷笑一聲,“其實很多情緒都沒什麼用,恐懼、生氣、愛,對自身都是消耗……”
“你到底想說什麼?”冷宴坐直了身子,一臉不耐煩,“你想哄她你就去哄呀。”
“她是你的妻子。”冷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
“很快就不是了。”冷宴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冷鋒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憤怒的瞪著他。
冷宴掙脫了一下沒掙開,隨即低頭輕笑一聲,“大哥,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回國才幾天,見過她幾面,你瞭解她嗎?為什麼這麼護著她呢?”
他嘴角還有笑意,眼神卻越來越冷,“如果大哥真的覺得她無與倫比,那正好呀,我們離婚,你們結……”
婚字還沒說出口,冷鋒一拳砸了過去,“你混蛋!”
冷鋒是個軍人,而且是國際頂級特種軍人,所以,這一拳,他哪怕有所收斂,卻又夠冷宴受的。
冷宴的頭側向一邊,嘴裡瞬間瀰漫起血腥氣,幾乎是同時,他就回了冷鋒一拳。
“消失這麼多年,對家裡不管不顧,現在回來就要干預我的私事兒,你這個大哥做的還真盡職。”
冷宴怒氣衝衝的看著冷鋒,胸口在劇烈的起伏著。
冷鋒並沒有躲開,他知道冷宴對自己有怨氣,而這一拳,他也該受著。
他情緒冷靜了幾分,有些動容的看著冷宴,“小宴,我只是不希望你以後後悔。”
“你想多了,我從不後悔。”
冷宴說完就見林嶼從病房出來了。
她在裡面聽見動靜,一出來就見兩人都掛了彩,冷宴嘴角甚至有血。
“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打起來了?”她下意識就想跑向冷宴,卻在邁出去一步的時候及時停住了。
冷宴只感覺腦袋嗡的一聲,有一種他搞不懂的酸澀在胸口盪開。
林嶼終究是走向了冷鋒,“大哥,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事兒,沒事兒。”冷鋒搖了搖頭,就見冷宴已經轉身離開了。
“小宴,”他衝著他的背影喊道,“你好好想一下我的話!”
冷宴幾乎是拖著身子離開的,他竟有種從未有過的窒息感,好像冷鋒打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心臟。
回到車上,他立刻讓李燃給自己約一個全方面體檢。
林嶼跟醫院要了冰袋給冷鋒。
“真沒事兒。”冷鋒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宴呀,一直對我心裡有氣,或許痛痛快快打一架,反而就好了。”
林嶼無語,“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來好好說嘛,非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