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
冷宴終於移開目光,看向了窗外。
他沒有解釋車已經沒油了,或許也沒有必要解釋了。
林嶼顯然愣了一下,下意識抬頭看向後視鏡,卻只看見冷宴漠然的側臉。
“好!”
這樣也好,她從這裡一路走回去,將這個人從他心裡一點點,徹底挖出去。
從此,陌路。
林嶼用力推開了車門,拖著身子,進入黑夜。
她身邊依舊有川流不息的車和人,但是她始終沒有反應,就這麼一步一步往回走。
冷宴坐在車裡,很快便發現林嶼沒有打車的打算,他想去勸一下,可最後還是放棄了。
從此,已經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他還有什麼理由去管她?
林嶼走走停停,辨別著家的方向,不知什麼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一開始,雨並不大,可路上行走的人都開始跑起來,在到處找地方躲雨。
林嶼無動於衷,她甚至抬起頭,看著天空不斷落下、越來越大的雨,雨和她的眼淚混在一起,反而讓她可以肆意流淚。
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今晚過後,她不會再為冷宴掉第一滴淚。
林嶼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有人打著傘跑了過來。
“島島?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是裴書臣,他一直等在林嶼家,可始終沒見她回來,就又開車出來找她,沒想到竟然看見她一個人走在雨裡,“冷宴呢?他沒把你送回來?”
“沒關係。”林嶼扯了扯嘴角,“偶爾淋淋雨挺好的。”
“你在說什麼胡話,雨這麼大。”裴書臣趕緊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嶼身上,他輕輕攬著林嶼的肩膀,“走,上車,我送你回去。”
林嶼搖了搖頭,“沒事兒,真的沒事兒。”
“林嶼,別鬧了!”裴書臣有些著急,“聽話,雨這麼大,你會感冒的。”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林嶼的臉有些紅,他試探的摸了一下,發現林嶼的額頭很燙。
“島島,你在發燒,不行,你現在必須跟我去醫院。”裴書臣急的不行。
“不行,我不去醫院。”想到兩個孩子,林嶼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我要回去,我要陪著安安和寧寧,他們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再沒有媽媽,我要回家,回家!”
“好,回家,回家也行。”裴書臣攬著林嶼的肩膀,輕聲哄她,“我們坐車,坐車更快,好不好?”
“坐車更快。”這個時候,林嶼因為發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她不斷重複裴書臣的話,終於被裴書臣弄上了車。
裴書臣關上車門,準備去駕駛座,可他剛開啟駕駛艙的車門,就看見不遠處同樣站在雨中、渾身溼透的男人。
沒想到,冷宴並不是沒送林嶼,而是跟她一樣,在她身後默默陪她走了回來。
裴書臣看了冷宴一會兒,他意識到冷宴沒有上前的意思,他想了想,將自己的雨傘放在了路邊,隨後很快上了車。
他駕駛著汽車,一邊往林嶼家去,一邊看右視鏡,想確認一下冷宴會不會取走雨傘,可冷宴一直站在雨幕中,並沒有去拿雨傘。
“這是何苦呢?”裴書臣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輕聲對後面的林嶼說道,“島島,別急,我們快到家了。”
到了別墅,金鎖鎖和王芸都沒睡,見裴書臣將林嶼抱進來,都是一驚。
“怎麼回事兒?”金鎖鎖上前,一臉擔心的問道,“島島怎麼了?”
“她淋了雨,有些發燒了。”裴書臣一直抱著林嶼,此時林嶼已經燒迷糊了,“浴室在那,你想給她衝個熱水澡換一身衣服。”
“在樓上,我帶你過去。”金鎖鎖立刻說道。
裴書臣又看向王芸,“芸姨,麻煩你煮點薑湯,一會兒給她喝下去。”
“好,我這就去。”王芸轉身就進廚房裡。
金鎖鎖和裴書臣一起把林嶼弄進了浴缸裡。
“金小姐,你一個人可以吧?”裴書臣禮貌的問道。
金鎖鎖點了點頭,“放心。”
“那好,我先出去了,有需要叫我。”裴書臣擔心的看了林嶼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金鎖鎖一邊放熱水,一邊幫林嶼脫掉溼衣服。
她注意到林嶼的身子熱的燙人,便立刻心疼的掉了眼淚,“島島,你怎麼搞得?為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你這麼這麼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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