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予安看著江音,眯了眯眼睛,顯然江音的這個要求讓他有些吃驚。
他默了默才道,“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江音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回答。
冷予安勾了勾唇,“看來這是你深思熟慮之後的數字,我不能反對了?”
江音有些緊張,握著包帶的手越發收力,她不知道冷予安會不會同意,如果冷予安不同意,她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面對曹家,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是面對冷予安,她只有被碾壓的份兒。
而且,今天,冷予安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三千萬!”冷予安終於開口了,給的錢竟然是江音想要的三倍,可對他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三千萬,我明天就讓你打給你,以後,你跟冷家、跟我、跟曹家,都沒有任何瓜葛,聽明白了嗎?”
江音眼神微動,忍住眼淚,苦笑一聲道,“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三千萬,比她預想的要多,有了這三千萬,她能做的事兒太多了;
而難過的是,冷予安開出三千萬的價格,就是要她心甘情願的離開,永遠消失。
“謝謝冷總!”江音深深鞠了一躬,隨後便上樓去收拾東西了。
再次回到這裡,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跟冷予安的痕跡,她曾經以為自己要被困在這裡,做一輩子的金絲雀呢,可沒想到……最後竟然被用錢打發了。
江音淚如雨下,可她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趕緊收拾自己的東西。
樓下,冷予安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看著樓上的方向,耳邊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知道是江音在收拾東西。
自從江音沒回來之後,他就沒睡過那個房間,那裡面一直保留著江音還在時候的樣子。
可現在,江音要把屬於她的一切都帶走了,冷予安有幾次都想要上去阻止她,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能給江音的東西已經不多了,錢,他倒是很慶幸她會主動提出要錢。
他只希望,江音拿了錢,離開自己,能真正過上想要的生活。
大約二十分鐘後,江音收拾好了,她揹著包、提著行李箱下樓,就見冷予安在看手機,沒有要跟她再見的意思。
她狠吸一口氣,“冷總,那我先走了,再見!”
她最後看了冷予安一眼,隨後邁著大步離開了,她不會就此放棄,三千萬到手之後,她的報復會繼續。
除非成功,或者死掉,否則江音不會改變主意。
冷予安一直坐在那,手機早已黑屏,但是他始終保持著一個動作。
聽見江音關上門的聲音,他才起身走向窗邊,將身子藏在窗簾後面,靜靜的看著江音。
江音來到院子裡,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別墅,最後,她露出一抹笑容,才轉身大步離開了。
冷予安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想象著她剛剛那個笑容的含義,他想她是開心的。
他的心無法抑制的悲傷起來,他知道,或許他們永遠不會再見了。
第二天上午,風晴朗上班一個星期之後,就遭到了實習以來第一個投訴。
他現在畢竟是實習醫生,平時負責的也都是一些小事兒,例如換藥、拆線、縫合等。
今天,他給一個五十歲的老人拆線,結果對方忽然掙扎起來,還說很疼,劃傷了傷口,一定要找領導投訴。
當時,曾友為和唐延年都被叫了過來。
“你們這是請的什麼醫生?”病人大喊大叫,不依不饒的樣子,“想謀財害命嗎?”
“這個大哥,實在是對不起,”唐延年趕緊上前賠禮道歉,“風醫生是咱們醫院的實習醫生,有些情況他可能還不太熟悉,如果弄疼你了……”
“師兄,我沒有。”風晴朗覺得冤,如果是別的工作,他可能出問題,但是拆線這種小事兒,他在北歐的時候也經常做,不可能出任何問題。
“你沒有?我都出血了,你沒看見嗎?”病人聽到風晴朗的話,瞪著眼睛喊道。
唐延年立刻瞪了風晴朗一眼,然後讓護士把他先帶走。
“這樣吧,我來親自幫您拆線可以嗎?”唐延年笑著上前,“剛剛那位風醫生,我們之後會好好教他,你別太生氣。”
病人繼續發瘋,“一個實習醫生,什麼東西,以為自己是什麼神醫嗎?犯錯了還不承認,呸!我要投訴他,找你們領導過來。”
“這位先生,您消消氣。”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