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抬起頭,緩緩撫摸著一隻隼鷹的羽毛:&ldo;數年過去,為何王爺用兵之術不進反退了?九邑這場無聊鬧劇,明明不需一兵一卒便可輕易拿下,你竟率萬餘兵圍守數日,損耗數千,還連敗兩局。&rdo;安順王道:&ldo;本王本是前來調停西郡與北郡的恩怨,卻不想突生此事。未得朝廷命令前,本王不敢擅自用兵,只好分守九邑四方按兵不動,近日的兩三場戰事,亦都是亂黨主動出擊而已。&rdo;鳳梧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ldo;吾既然已到,王爺心中有何主張,便可實行了。鳳桐此時亦應在金陵南宮世家內了。&rdo;安順王含笑道:&ldo;那本王知道如何處置了。&rdo;被鳳梧撫摸的隼鷹靈氣尚未完全恢復,神態目光都有些呆滯,鳳梧面上的寒色不由更重了幾分。麒麟玉玄龜在孽龍那方,風火雷幾隻隼鷹的隕落本在意料之中。倒是安順王,讓隼鷹出戰的用意何在,尚有待斟酌。看來不管是精明父親還是傻瓜兒子,都有凡人皆有的毛病,不甘心聽從擺佈,偷偷摸摸搞些小動作。也不想一想,他們能有今日,不過是因為借了護脈鳳神之勢而已。反正君上中意那個傻瓜幕禎,以後輪到鳳桐頭疼,與己無干。唯有當日留下的禍根,需要剷除。雙翅中血覆塗城當日留下的傷仍時常隱隱作痛。假如當初不是那道士突然從中作梗。假如當日斬草除根……鳳梧的眉間寒霜愈重。當年沒清理乾淨的禍根,這次絕不能再放過。昭沅似乎沉入了一個深深的夢中。不知過了多久,它才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仍在樂越的懷裡,樂越的心臟有力地跳動著,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那麼,那個陣法真的管用了?他和樂越現在在哪裡?昭沅感應到,它和樂越附近有個陌生的凡人的氣息。可這股氣息中卻帶著凡人不該有的靈氣,十分奇怪。它為求謹慎,沒有探頭出去看,此時,樂越的身體動了動,亦從昏迷中醒來。樂越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碧藍的天空。唔?已經天亮了?他記得自己好像被一道炸雷劈中,緊跟著就……樂越猛地翻身坐起,頭暈目眩中,聽到一個陌生的道:&ldo;咦?兄臺,你醒了?&rdo;樂越扶著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處郊野中,遍地長草,遠處樹林茂密,清澈的溪流自他身邊不遠處流過。一個藍衣人從溪邊的石頭上站起身,向他走來:&ldo;敢問兄臺是何人?為何從那個法陣中突然冒出來?&rdo;樂越的頭仍有些眩暈,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懷中的昭沅蠕動了一下,讓她安下心來。難道是被雷劈中時沙隆達顯神威,將自己帶到了這個?那麼這裡又是哪裡?樂越客氣地反問那藍衣人:&ldo;請問……是否是閣下救了我?此處乃是何地?&rdo;藍衣人笑了笑,他看起來年紀不過十八九歲,相貌異常俊秀,笑起來後更是讓人不由自主有種如沐春風的舒適:&ldo;嗯,此事說來有點複雜了,我偶爾路過此地,昨夜就宿在那邊的山洞中,誰知兄臺你突然從山洞中的一個法陣裡冒出來,嚇了我一大跳。我看你在昏迷,便將你從山洞搬到這溪邊,正想打點水時,你就醒了。&rdo;樂越看到藍衣人手中果然拿著一個取水用的水囊,只是這水囊有些眼熟,好像跟他常用的有些相似……藍衣人也在打量他,笑道:&ldo;還有一事還要請問一下,我之前替兄臺把過脈,發現你似乎練過玄道門派的心法,不知能否稱呼兄臺一聲道友?&rdo;此人竟然是玄道門派中人?樂越努力回憶,在論武大會上,若有他這樣出彩的人物,自己一定會注意到,但他想了又想,卻對此人毫無印象。他遂答道:&ldo;在下的確在玄道門派長大,只是不久前被逐出師門。不知還能否當得起閣下這&lso;道友&rso;二字。&rdo;藍衣人卻興致勃勃地道:&ldo;凡曾修過道法者,皆是道友。果然我沒有猜錯。我發才看道友起身時的動作,和我們清玄派基礎功法中的一式有些類似,說不定我從師的門派和道友昔日的師門還有些淵源……&rdo;樂越頓時愣住:&ldo;你……你是清玄派的?&rdo;藍衣人點點頭:&ldo;是啊。&rdo;隨即拱手,&ldo;在下清玄派卿遙,請道友多多關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