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鬚男冷笑道:&ldo;難道文公子在暗示,下毒之人在我們當中?&rdo;文集從容道:&ldo;文某和大家一樣,都是向快點知道中毒緣由而已,無真憑實據的事,在下從不妄加猜測。此時此刻,正要大家團結之時,倘若互相猜忌,反而會給別有用心者可趁之機。&rdo;短鬚男冷笑不止,文集正再度詢問樂越今日飲食行動時,忽見西郡王府總管面容慘淡焦急,帶著一群侍衛異常快步而來。眾人敏感地察覺到氣氛的緊張,不由屏息以待。總管沉痛地道:&ldo;各位參選,北郡兵馬已到了城門外……我們的小世子……毒發……已經去了……郡主命我前來告知各位,西郡會拼死守護大家的安全,請各位不必擔心。&rdo;溫和的夜空中,彷彿隱約帶上了一股血的氣息。庭院中的參選人靜默了許久,哐的一記什麼被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掀開了憤怒的序幕。&ldo;原來下毒的竟是北郡!&rdo;&ldo;奸細!我們之中,有北郡的奸細!&rdo;&ldo;北郡禽獸不如!&rdo;南宮苓快步走出人群:&ldo;各位,我們只是來參加郡主招親,卻無端遭此不入流的陷害,我等大丈夫縱然不懼生死,卻不能窩窩囊囊折在這種小人陰招之下。無論如何,我們要討一個公道!&rdo;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其中,越來越慷慨激昂:&ldo;討個公道!討個公道!&rdo;孫奔大步上前:&ldo;總管大人,郡主此刻情勢危急,需人保護。不知我等能否前往支援郡王府?&rdo;夜色中,他的神色帶著一絲看不透的模糊。總管猶豫一下,有個身影從房中緩步走出:&ldo;我亦想去鎮西王府,突生此變,本世子無法再袖手旁觀,但不知我南郡有無能相助之處。&rdo;夜空中的星很亮,月色柔和,本該平和而靜謐的夜晚,卻無形中充滿了山雨欲來的氣息。眾人趕到西郡王府時,郡主已親自前往北城門只留下一些侍衛保護澹臺容月和劉公公一行。西郡王府內哀哭聲一片,靈堂中,即將再添一塊新的靈位。就在剛剛,楚齡郡主的幼弟身中劇毒,吐血身亡。鎮西王白氏一脈,就此絕後。劉公公在西郡王府前庭處大發雷霆:&ldo;大膽,咱家和澹臺小姐還在西郡王府,他們竟敢明目張膽帶兵來打,分明不把皇上太后放在眼裡!&rdo;在此時凝素的氣氛中,他的言行尤其突兀,鄧護衛長低聲勸道:&ldo;公公,鎮西王世子剛剛慘死,此時我們不宜多計較。&rdo;劉公公怒道:&ldo;咱家是在為西郡出頭!是個人都看的出來,小世子是誰毒死的!毒死王爺王妃世子,毒死來參加招親的人,謀害澹臺小姐和咱家,攻打西郡,北郡如此膽大包天,簡直沒有王法!&rdo;鄧護衛長再小聲道:&ldo;公公,此事無確鑿證據,我等不便多言。&rdo;杜如淵先到靈堂,在靈位前上了三支香,再向郡王府總管道:&ldo;我欲去城門前看看。&rdo;王府總管懇切勸阻,道,城門危險,杜世子身為南郡世子,不必為了西郡與北郡的恩怨涉險其中。杜如淵道:&ldo;這渾水,本世子早已趟進來了,假如今晚北郡的兵馬破城而入,本世子,所有郡馬參選,還有城中無辜百姓,誰能獨善其身?&rdo;樂越與其他人紛紛贊同。王府總管和侍衛們引著杜如淵在前,樂越,孫奔與其他人在後,剛出了靈堂外,文霽突然躍出人群,拔出腰間佩劍,一劍刺穿門邊的白色喪簾。喪簾刷地撕裂開,文集的常見架在了一個人頸項上。那人竟然是之前在庭院內高聲質疑樂越的藍衣短鬚人。文霽和聲道:&ldo;錢五俠,你趁眾人不備,藏身在此,是否已經大功告成,準備回去向主子請功?&rdo;錢五的臉色變了變,笑道:&ldo;文公子真會開玩笑。&rdo;文霽冷冷道:&ldo;在靈堂內肆無忌憚地笑,錢五俠還真是百無禁忌。&rdo;錢五神色大變:&ldo;文公子想說什麼?&rdo;文霽眯起眼:&ldo;在庭院中時,我就覺得錢五俠神色有異,好像太急於把罪名栽給樂少俠。之後來到郡王府,果不其然,錢五俠就趁著眾人無暇留意其他,悄悄沒了蹤影,你躲藏在此處,想要做什麼?&rdo;錢五張了張嘴,文霽的劍一抖,驀地一劍劃開了他的衣襟。破開的衣襟露出的左胸皮肉處,赫然有一朵蘭草刺青,與當日行刺澹臺容月的屍體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