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之後,蕭正宇的聲音率先響起來,&ldo;是的。我和她兩情相悅,不希望有人人插手。&rdo;李正維笑中帶著嘲諷,&ldo;我還真是沒見過你這樣自我感覺良好的人。&rdo;拍打桌子的聲音闖入耳中,李天明聲音刺耳,&ldo;兩兄弟爭一個女人,這種遊戲很好玩嗎?還要鬧幾次給我看?&rdo;薛苑彷彿被人用棍子打了一棒,眼冒金星。她沒想到局面變成這個樣子。&ldo;當然不好玩,如果當年您能檢點一點兒,也不會多出一個私生子。&rdo;李又維聲音異常冷靜,&ldo;蕭正宇只比我小了一歲,我才出生幾個月您就跟聞瑜勾搭上了?為父不尊,現在您又憑什麼來指責我們!&rdo;東西砸落的聲音驚到了薛苑,她小心謹慎地看了房間一眼,蕭正宇正緩緩--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什麼東西。薛苑不敢再聽下去,輕一腳重一腳地離開醫院。她腦子裡還是剛剛聽到的那番話,只覺得心驚肉跳。許多以前模糊的片段慢慢變得清晰起來,在英國那兩天她就隱約覺得蕭正宇與費夫人的關係微妙,但沒有多問,此時竟然有種撥開雲霧的感覺,可惜那雲霧背後不是青天,只有黑沉沉的真相。那天晚上她根本睡不著。第二天起床,只覺得頭昏昏沉沉,耳鳴得厲害,好像無數小孩拿著玩具槍在她耳邊乒乒乓乓地放個不停。丁依楠強行給她吃了兩粒藥片後上班去了,薛苑乾脆重新倒下又睡。沒想到一睡就是半天,甚至都沒吃午飯。朦朧中似乎聽到了門鈴響了又響,也不去管,捂著被子繼續睡。丁依楠記掛著她,中午的時候回來看她,見她蜷縮成一團的模樣,臉色越發難看,知道藥沒啥用,勸她上醫院,可她堅決不肯去,說躺一躺就好。這時門鈴忽然響了。丁依楠開門一看,是李又維。對這個預料之外的客人,丁依楠倒是愣了,&ldo;李先生?&rdo;李又維笑得滿臉和善,把手裡的盒子遞給她,&ldo;禮物。&rdo;丁依楠拿著盒子,迅速閃開,說:&ldo;啊,請進。&rdo;&ldo;薛苑呢?&rdo;&ldo;她病了,正在床上躺著。&rdo;薛苑果然在床上,穿著睡衣,用厚被子裹住自己,靠著床,安安靜靜地縮在床上看書。看到他進門,驚訝的神情一閃而過,也不說什麼話,又低著頭看書。李又維走到床邊,伸手一探薛苑的額頭,滾燙的熱度讓他的手心也發熱起來。沒想到是真病了,還病得不輕。他凝視她半晌,只見她的臉色異常蒼白。&ldo;你換身衣服,我送你去醫院。&rdo;薛苑撥開他的手,&ldo;我不去。&rdo;她說話的聲音都啞了。丁依楠靠著門看著這一幕,她深知薛苑的倔強,一定要有個人一起勸,於是適當地插嘴,&ldo;去吧,從早上到現在,燒得越來越厲害了。&rdo;李又維在床邊坐下,嘆口氣,&ldo;如果堅持不去醫院,也可以,但是會傳染給丁依楠。你不想害她吧?&rso;&rso;之前薛苑倒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她一愣,看了看丁依楠,臉上浮起個蒼白的笑容,對李又維說:&ldo;你先去客廳,我換了衣服就出來。&rdo;她不願意讓李又維送她,但卻沒辦法,他陰魂不散地跟著,只能在他的陪同下去了最近的某家醫院,醫生開了藥,很快掛上點滴。已經到冬天了,診室裡非常暖和,這段時間感冒的人異常多,打點滴的人不止她一個人,但無論是病人還是陪同的人,都沒什麼人說話,安靜的氣氛、熟悉的藥水味讓薛苑有些稀薄的睏倦。李又維買了幾份報紙和雜誌拿給她看,時不時問她要吃什麼喝什麼,除此外,倒是甚少說話。那麼安靜,簡直不像他的作風。雖然薛苑對他的詢問一概搖頭,抱著毯子過來的小護士還是滿臉羨慕地說:&ldo;你朋友對你真好。&rdo;薛苑向來不愛辯解,抬頭冷冷瞥了一眼小護士就低下頭去翻看雜誌。李又維卻對護士綻開一個迷人的微笑,把毯子展開搭在薛苑的腿上。那幾本雜誌大都是時尚雜誌,薛苑翻看了一會兒,指著某本雜誌上的新聞問李雙維:&ldo;博藝畫廊要跟著國外最知名的幾家畫廊聯合籌辦文藝復興時期經典名作畫展?&rdo;&ldo;是啊,&rdo;李又維瞥一眼新聞,並不怎麼熱心的樣子,&ldo;就這麼回事。&rdo;&ldo;這一個月你們就在談這個事情?&rdo;&ldo;差不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