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要遵循人口守恆定律一樣,李又維坐下不久,蕭正宇卻離開了會議室,一出來就跟薛苑招呼:&ldo;你們來的很快。&rdo;&ldo;哎,還好吧,&rdo;薛苑無奈,&ldo;其實我也不知道來幹嘛。&rdo;蕭正宇笑笑:&ldo;沒事看看熱鬧,多認識人,沒有壞處。&rdo;&ldo;嗯。&rdo;&ldo;李又維今天回到公司上班?&rdo;&ldo;回來了。還早到了。&rdo;&ldo;大家反映怎麼樣?&rdo;薛苑想起何韻棠的話,就說:&ldo;我不知道,不過都奇怪他怎麼會在張總不在的忽然殺回來,搞得好象竊據奪權一樣。&rdo;蕭正宇對薛苑露出個&ldo;你還真是個純潔孩子&rdo;般的笑容,慢悠悠地說:&ldo;很簡單,這樣才能檢測人心。張總自己都同意,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rdo;說話間,有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推門進了會議室。他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帶給她莫名的熟悉感;薛苑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遞給那位年長的女性一個便籤模樣的東西。異樣熟悉的姿態。薛苑凝神盯著兩人,腦子高速運作起來,最後輕輕拍手,恍然大悟地&ldo;呀&rdo;了一聲,&ldo;原來是他們!我見過的。&rdo;&ldo;他們?&rdo;&ldo;是啊,那位女士和剛剛進屋的那人。&rdo;蕭正宇詫異:&ldo;你之前見過費夫人?什麼時候?&rdo;&ldo;她姓費?這個我不知道,&rdo;薛苑說,&ldo;昨天下午這個時候,她來過博藝,是我接待她的,她在畫廊裡呆了很長時間,大概快兩個小時。&rdo;蕭正宇眉頭漸漸皺起來,認真地問她:&ldo;她有沒有說什麼?&rdo;&ldo;沒有,她一直沒開口說話,只是摸摸看畫,所有的問題都陪著她那個中年人,就是她現在身後那人問我的,全是油畫方面,簡直把我當成自動問答機,&rdo;薛苑回想著談話內容,一一複述了一遍,最後說,&ldo;想起來了,她還真說了一句話。我遞給那位先生名片時,她也看了一眼,說了句&lso;收好&rso;。就這樣而已,費夫人昨天帶著很大的帽子,也穿著一身素服,但不是今天這件。我感覺非常不喜歡生人靠近,我一直沒辦法看清她的模樣。&rdo;看著費夫人的身影,蕭正宇笑了下,說:&ldo;你形容得很準。&rdo;&ldo;這位費夫人真是行事莫測啊,她在這裡做什麼?&rdo;蕭正宇搖頭一嘆:&ldo;她無論如何都要買《讀書的少女》那幅畫。&rdo;薛苑頓時知道屋子裡的人為什麼都一臉苦楚了。李天明根本沒把《讀書的少女》授權給博藝代理,合同上寫明瞭只是純粹展出;在那場展覽會結束之後,李天明帶著畫回了家。蕭正宇說:&ldo;如果是其他人,也好打發,偏偏是這位費夫人。&rdo;薛苑挑起一道目光:&ldo;這麼多人陪著她,她有什麼來歷嗎?&rdo;蕭正宇朝屋子看了看,輕描淡寫說了句:&ldo;世界上最大的幾個畫廊,都有她的股份。&rdo;一瞬間薛苑失語。她定睛再看那位夫人,只覺得她變得更加優雅高貴和金光燦爛。錢有的時候真是奇妙的東西,能讓一個人變得截然不同。想到此節,薛苑情緒複雜地一笑:&ldo;有錢真是好事,想要的別人都會送上來,這位夫人也是位精明的奇人了。&rdo;蕭正宇看她一眼,薛苑會意,跟在他身後,來到隔壁另一間會議室的陽臺上。此時周圍再無旁人,他才說:&ldo;費夫人的丈夫兩個月前他去世,遺產全留給了她。他丈夫生前雖然不為人所知,但卻是了不起的風險投資人。沒人知道他手上有多少錢,有句笑話說,世界上有的行業,他幾乎都有涉足。總之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人物。&rdo;薛苑只有乍舌的份,她想了想,又問:&ldo;那為什麼讓李又維來?他雖然是總經理,但你們這些多人的談判技巧不會都比他差。&rdo;蕭正宇這次才露出一點驚訝的痕跡:&ldo;你不知道李又維是李天明先生的兒子?&rdo;隨後又自笑了,&ldo;也是,那天你走得早,難怪你不知道。&rdo;甚至都來不及驚訝,下意識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一幕,薛苑表情劇烈的一變,眼神變得霧氣濛濛;但很快她剋制了自己的情緒,一點點的回想細節,本來模糊的細節在回憶裡變得無比清晰。她明白了前因後果,露出個疲乏的苦笑:&ldo;當時我沒注意那麼多。李又維為什麼在哪裡,李天明跟他說的那番話,現在想起來,似乎是有些端倪。兩人都姓李,乍一眼看上去也長得很像……原來他們是父子&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