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當然。&rdo;費夫人臉色微微變了變，隨口接上幾句話，眼角餘光看到兩個年輕人相握的雙手，又微微蹙起了眉心。不過到底，她什麼都沒說。薛苑只當沒有看到費夫人的目光，轉頭去聽音樂。餐廳裡有一支樂隊，這個演奏著一首優美的曲子。主唱的年輕女歌手穿著一身粉色的裙子，整個人就像一枝亭亭玉立的夏荷。她左手拿著話筒，聲音宛如泉水般流淌出來，那聲音真是天籟，唱的是英文歌，發音並不太標準，薛苑花了一點兒時間才適應那種唱腔。……你離我遠嗎?就像星辰執行的軌跡；你離我近嗎?就像樹枝與樹枝的距離；我瞭解你嗎?你從不談及你的過去；你很陌生嗎?我能想象你看我的表情；你欣賞我嗎?我卻是那曾被你侮辱與損害的；我恨你嗎?我想那也是愛。歌詞她之前從未聽過，覺得異常新奇，一時間呆住了。世界上就是有一種聲音可以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歌詞在她的腦海裡裂成一個個的單詞，猶如電影字幕那樣一遍遍地滾動著。直到那頓飯吃完，那個女歌手的聲音還盤桓在薛苑的腦海。飯後，她和蕭正宇送費夫人回賓館的房間，薛苑也趁機參觀了一下這個房間，沒有她想象中的奢侈，屋子裡一切都是暖色調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顯得異常溫馨。告辭時費夫人叫住蕭正宇，忽然問：&ldo;你爸的病情怎麼樣了？&rdo;&ldo;好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就出院。&rdo;&ldo;痊癒了就好。年紀大了才知道，身體終究是自己的。&rdo;費夫人臉上露出幾分悵然，&ldo;他心臟一直不好，這幾年折騰了好幾次，想必也夠難受的。&rdo;&ldo;這個是的。&rdo;&ldo;明天陪我去醫院看看你爸，當年氣極了，還學古人想著不到黃河永不相見，還是不成。他身體越來越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那時候恐怕就晚了。&rdo;說完，費夫人最後擁抱了一下蕭正宇，他也微微彎腰回抱她。&ldo;好。&rdo;他從善如流，&ldo;媽，你好好休息。&rdo;跟費夫人告別後，兩人順便去逛了下附近的商場。商場裡溫暖得很，往來的不是情侶就是一家人，因為聖誕節臨近，商場裡熱鬧非凡，還有聖誕老人給孩子派發禮物。在這樣的氣氛中，薛苑的心情莫名好起來，她看到前面那手牽手的一家人，看到兒子坐在父親的肩膀上拿著一隻氣球，自顧自地笑了。蕭正宇側頭看她，她裹著厚厚的圍巾，臉頰像雪一樣白皙。&ldo;我知道你吃飯的時候在走神，可能聽不太懂，'&rso;蕭正宇說，&ldo;之前我們的生活圈子不太一樣，但總會慢慢習慣的。我認識的人，你今後也要認識。&rdo;&ldo;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都要嫁給你，這點兒思想準備我還是有的。&rdo;兩人在商場裡散步，旁邊都是五顏六色的化妝品櫃檯，蕭正宇問她，&ldo;明天有空嗎？我媽要去醫院看我爸，你也跟著一起去?&rdo;&ldo;不了，&rdo;薛苑搖頭，&ldo;明天要去找譚瑞，告訴他董再冰的病因。&rdo;蕭正宇語氣裡都是醋意，&ldo;你對他真是很好。&rdo;&ldo;我覺得對他有責任，董再冰的事情是我告訴他的，然後他就變成了這樣子。&rdo;薛苑說，&ldo;當時我想，知道真相總比矇在鼓裡好，不過現在才知道，真相的確是個好東西，但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這個好東西。&rdo;蕭正宇停了停，說起譚瑞，&ldo;為了幾年前的同學做到這一步，譚瑞也不容易。&rdo;&ldo;他說他真的很愛董再冰，，，薛苑想起他把董再冰的照片寶貝一樣地留在自己錢包的事，就問：&ldo;說起來，他說過我跟董再冰很像。你也跟董再冰很熟，你說我們倆像不像?&rdo;蕭正宇若有所思，片刻後才肯定地回答：&ldo;不像。&rdo;&ldo;真不像？&rdo;薛苑微微抿起嘴角。&ldo;她是她，你是你。&rdo;蕭正宇抬起手臂在商場某個角落一指，笑問：&ldo;好了，不說這個了，快過節了，要不要去買什麼?&rdo;薛苑笑著從命。蕭正宇既然刻意避開這個話題，她也不會再提。她挽上他的手臂靠過去，離得近了，彷彿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那淡淡的清爽味道。兩人逛完商場還去吃了夜宵，薛苑晚上基本上什麼都沒吃，限制才覺得餓了。兩人坐在豆漿店裡，蕭正宇看她愉快的表情就忍不住笑，&ldo;酒店的西餐不愛吃，吃起豆漿倒是蠻高興的。娶了個省錢的老婆，我運氣真好。&rdo;薛苑抬起眸子，好容易把那句&ldo;我哪裡需要你養&rdo;咽回肚子裡，同樣笑著開口，&ldo;這沒辦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