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新奇的說法,秦瑋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拍她的頭。&lso;你還是更像人傑一點兒。&rdo;兩個人一起笑起來。夜空裡這樣的笑聲格外響亮,連江中的竹燈籠都輕微地晃了晃。某種美妙的香氣在笑聲停歇後飄過來。其實晚飯秦瑋吃得很飽,可這樣的香味讓他按捺不住地嚮往,深吸一口氣,&ldo;這是什麼味道?&rdo;秦瑋難得嘴饞成這個樣子,薛苑抿嘴一樂,站起來,&ldo;是我們鎮上的一種小芝麻餅。師兄,你坐在這裡等一下,我去買點兒過來。&rdo;很快地走開,秦瑋等了一會兒再回頭,只見她上了橋,走到對街的角落。哪有讓女人給自己買吃的這種事,秦瑋想著,乾脆也過去找她。不料一站起來剛剛轉身,卻一怔。蕭正宇那張臉只要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更何況兩個人還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秦瑋就認出了他,隨後花了幾秒鐘確認是自已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人。河邊的光可以說很暗淡,蕭正宇穿著件深色的風衣站在夜公中,因此他一張蒼白的臉格外醒目。秦瑋迅速收斂起了全部笑容,下一個瞬間就換上在工作中待人接物時的禮貌態度,&ldo;蕭先生。&rdo;蕭正宇臉上什麼表情都看不出來,淡淡地問他:&ldo;可不可以借個地方說話?&rdo;秦瑋回頭看一眼遠處的薛苑,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點頭。薛苑和蕭正宇之間發生了什麼秦瑋完全不知情,但從她日益消瘦的臉上和戒指從無名指消失能看到一些資訊。加上看到蕭正宇也是~臉蒼白的臉,心裡也就有數了。兩人三步兩步走到幾乎漆黑的巷子深處,蕭正宇站住了,問:&ldo;薛苑……她最近好不好?&rdo;聲音明顯有點兒發緊。秦瑋抬起眼皮看他,似笑非笑地回答:&ldo;你跟著她有一段時間了,難道還會看不出來她好不好?&rdo;蕭正宇自然是知道的,沒辦法把自己的視線從她身上挪開。薛苑過得很順利利,找到了新工作,上班下班,盡職盡責地工作。對她而言,前路難走,可她還是走出去了,而他還站在原地,除了每日買醉,幾乎幹不成什麼事情。蕭正宇一時語塞,隨後又扯開話題,&ldo;你們……&rdo;他重複地說了三四個&ldo;你們&rdo;,想問的話卻始終沒有問出來。秦瑋看了他一眼眼,或許因為太暗,面前這個男人的五官有些扭曲,只有~雙眼睛還是亮著的,那份亮光裡有太多的情緒,他一時也分辨不清。秦瑋覺得自己幾乎是以看好戲的目光瞧著他,好整以暇地等待下面的話。可&ldo;你們&rdo;那句終究沒了下文,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句,&ldo;秦先生,她不應該去南美美洲或者非洲。你告訴她,不用費心地躲開我,我過兩天就會離開。&rdo;&ldo;這不是你能做主的,&rdo;秦瑋冷靜地開口,&lso;&lso;我不會干涉她的決定。佻跟薛苑之間的事情,坦白說,我不關心。不需要別人,她也會扛過去的。;蕭先生,你認識她這麼久,應該知道她從來不是小孩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蕭正宇閉上眼睛,&ldo;這些我何嘗不知道?我只是擔心……想到她離開那麼遠,我不放心。,&rso;秦瑋的聲音也不由得帶上了一點兒同情,&ldo;別擔心,不止她一個人去,還有同事。&rdo;&ldo;……當年她退學的時候,你是怎麼熬過來的?&rdo;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秦瑋一怔,片刻後才笑了。&ldo;起初幾天跟你現在差不多,失魂落魄,不過很快也就習慣了。人生還長。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感情也不是生活的全部。你會習慣的。,,他聽到熟悉的腳步聲臨近,於是對蕭正宇略一頷首,不再多言,走出巷子。從她手裡接過紙袋,開啟一看,是烤得很正好的酥餅,黃澄澄略帶焦黑的表皮敝著~層均勻的芝麻,熱氣騰騰,香氣撲鼻。薛苑的目光在那條根本看不清的巷子所在的方向略微一停,對他笑。&ldo;師兄嚐嚐看,特產芝麻餅,很香的。我多買了幾個,明天可以當早飯。&rdo;餡裡夾了蜂蜜和果仁,吃起來十分香甜。雖然吃過晚飯了,秦瑋還是一口氣吃下了兩個芝麻餅。薛苑看得好笑,誰能想到秦瑋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他吃得太急,嘴角上還留下了一點兒芝麻,薛苑伸出手,在他嘴角上輕輕擦過去。感覺她指腹上的炙熱溫度,吃驚的人換成了秦瑋。他盯著她的臉,從她無柰的目光裡看出濃濃的乞求意味,頓時心領神會,順勢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手心,那根沾著芝麻的手指上不重不輕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