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對了,&rdo;鄧牧華看看四周,指著牆說,&ldo;那幅畫到現在都還變呢。&rdo;然後她們再不談別的事情,慢慢吃著火鍋喝啤酒。兩個人胃口都很小,偏偏不願意浪費糧食,吃得很慢,最後只剩下她們,才結帳離開。鄧牧華送她回家,兩人都吃的太飽,在車子裡不願意動彈。之璐艱難的挪動腳步下車,幾步後返回來,敲了敲車窗,等鄧牧華人搖下車窗後,她指了指車子裡的照片,說:&ldo;什麼時候結婚,提前三個月告訴我一下,我好省錢給紅包。&rdo;鄧牧華忍住笑意:&ldo;那你從現在就開始準備吧,我們準備八月結婚。&rdo;之璐嘿嘿直笑,歪著頭看她,再搖搖晃晃的回家去。大概是喝酒太多,又因為父母都在,那天晚上她睡得很好,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屋子裡空無一人。她想著既然不上班,摸索著去廚房找吃的,發現餐桌上的早已冷掉的豆漿油條。百無聊賴,乾脆開始收拾衣物,為日後的搬家做準備。中午的時候父母都回來了,拎回來一大袋子事物,把冰箱全部填滿,然後才解釋:&ldo;你奶奶最近身體又不好,我們明天就回去,怕你沒人照顧,被餓死了。&rdo;&ldo;奶奶怎麼了?&rdo;之璐擔心的問。&ldo;年紀大了,各種毛病都有了,&rdo;鍾載國說,&ldo;你的案子還沒結案,現在不能離開市區,我們回去看看就夠了,可能過幾天就回來。&rdo;結果他們這一回去,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回來。天氣漸熱,女士們都已經穿上了裙子,之璐也不例外,找出學生時候的衣服穿上,把頭髮紮起來,回到母校旁聽博士時需要考試的課程。中午獨自一人去食堂吃飯,去圖書館看書,下午的課程結束後搭公車回家,去超市買點菜,做好飯等楊裡回來。有時在超市遇到熟人或者以前的同事,只是笑著擦肩而過。她作息罕見的規律,失眠的情況比以前好得多,其間警察一次都沒找過她,檢察院的拘留證,法院的傳票都遲遲未到。週六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找到魯建中,他卻讓她回家,說,需要你配合的時候,自然會找到你。之璐坦誠相告,我受不了我身上還有的&ldo;莫須有&rdo;的罪名,我恨不得快點提起公訴。魯建中的神情也完全不憂心,待房間只剩下他們二人的時候,他看她一眼,溫和的說,我看,不會再提起公訴,怎麼說,你也曾經是葉仲鍔的妻子,葉家不會不幫你。之璐怔了怔半晌,說,不是那麼回事,我跟他說清楚了,我們沒關係了,我也不需要他的幫忙。再說,他現在也被審查,自身難保,還是按照程式來吧,我不想枉顧法紀,給人添麻煩。魯建中顯然並不這麼想,他笑了笑,寬慰她:我也不會枉顧法紀。之璐,上次你看到了,葉仲鍔怎麼會自身難保?他說一句話,比你說十句都管用,你又何苦自找麻煩。再說,幾個月查一樁案子也是常有的事情,拖一拖沒什麼關係,等我們找到新的證據就可以洗清你的嫌疑了。她想問問有什麼新的證據,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魯建中反覆看透了她的心思,主動說,已經查到那筆款子的來源了,是從美國的一家銀行匯出來,帳戶是私設帳戶,正在查匯款人。已經有了突破,你不用擔心。回去的路上之璐深想,魯建中的確說的對,可是她心理上還是不能接受。前一段時間她拒絕想這個事情,但不等於她想不到。的確是離了婚,但葉仲鍔對她可能還有幾分情誼在,否則,不會找人跟著她保護他;再說,他是何等人,要是讓人知道連自己的前妻都保不住,給送到看守所,說出去他大概會覺得顏面無光?這倒不是不可能的。兩人結婚之後,因為工作的關係,葉仲鍔經常要求她陪他一起出席活動,宴會之類的活動,偏偏那些時候總是新聞記者最忙的時候,她平時工作辛苦,如果有個週末也只想睡覺好好休息;哪裡還有那個精神陪他去應酬。起初葉仲鍔也依她,後來終於提意見,就說,你那些同事聚會你跑得倒是勤,半夜發完新聞還能出去吃火鍋,陪我去參加宴會而已,就那麼不耐煩?之璐說,能一樣麼?同事出去又不講究什麼,可以大杯喝酒大塊吃肉;可是去那些酒會,又枯燥又沒意思,幾百個人彷彿都是受過訓練似的,拿著酒杯晃一晃,說話也是滿嘴客套。再說,這都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你不也應付得很好麼?我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