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默目光悠悠帶笑，好似一口深井，光芒映入眼底，透出幾分亮光來；笑著在徐晴身邊找了個位子坐下，攏一攏風衣他後好整以暇的問道：&ldo;去英國？&rdo;&ldo;嗯，一會的飛機。&rdo;鄭子默挑眉而笑：&ldo;果然是無巧不成書。&rdo;徐晴不由得亦彎起嘴角跟著笑，連說了兩個&ldo;是啊&rdo;；鄭子默看到徐晴的盈盈笑顏，不動聲色的別開眼，目光不帶痕跡的在空曠曠的機場大廳巡遊一轉，而後感慨說：&ldo;咱們有很久未見了。&rdo;由於工作關係，徐晴跟鄭子默偶有聯絡，上一次見面大約是半年以前。也不算太久，故而她搖頭而笑：&ldo;不過半年吧。&rdo;若是幾年前，鄭子默或許會別有深意的講一句&ldo;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況是半載乎&rdo;這樣的話，可如今兩人的身份不再適合這樣的玩笑，所以鄭子默什麼也沒有講，只是淡笑點頭：&ldo;也是。是去看姜洛生？&rdo;&ldo;嗯，以前都是他不辭辛勞的回國，這次應當我去看他。&rdo;徐晴頷首微笑，臉上浮起孩子般的笑顏。結婚後不過小半年，姜洛生就被研究院選送到英國修博，起初姜洛生頗為猶豫，徐晴認為機會難得，只勸他去，說&ldo;不過才兩年嗎，再說還有寒暑假&rdo;，說起來兩人倒是真正聚少離多。鄭子默眼角餘光看到徐晴，臉龐明麗生輝。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又看到當年那個沉靜且美麗的少女。閒聊著時間飛快的過去，他們很快登機；徐晴和鄭子默一名同行調換了位子，兩人坐在一起，像任何兩名故友之間的敘話。共同的話題亦不少，很快兩人就談到鄭捷捷。鄭子默問她：&ldo;你到英國的事先有沒有告訴捷捷？&rdo;&ldo;沒有，他們一家正在歐洲大陸漫遊度假，現在不知道到哪裡了。&rdo;鄭子默是首次聽聞這件事，點頭笑一笑：&ldo;還真悠閒呢。我是很久沒見到他們了。&rdo;&ldo;去了幾天，&rdo;說完這句，徐晴神情煥發，興致勃勃的感慨：&ldo;持盈長得可真漂亮，我確實想去看看孩子，可前兩個月真是忙得時候忙得抽不出身，現在又怕他們來回奔波……&rdo;&ldo;是罕見的漂亮，晶瑩剔透，&rdo;鄭子默欣慰的點點頭，&ldo;特別像捷捷小時候。&rdo;十月的時候，鄭捷捷生下一個女孩，取名為楊持盈。長得圓滾滾胖乎乎，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圓，望之令人喜歡，不到一個月會笑，一家人捧之若珠若寶，一望可知長大一定是一名美女，估計著絲毫不遜其母。說起孩子，徐晴滔滔不絕，將鄭捷捷告訴她的關於孩子的一些有奇事一一轉述鄭子默聽。鄭子默見她說起孩子那容光煥發的樣子，笑語：&ldo;你原來這樣喜歡孩子。&rdo;徐晴抿抿嘴一笑，&ldo;他們多可愛。&rdo;鄭子默隨著一笑，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不動聲色的岔開話題，&ldo;你的論文，我看到了，寫得很好。這篇文章足以讓你評上教授。&rdo;徐晴吃驚，&ldo;教授？不，我還太年輕。系裡那麼多老師……&rdo;&ldo;不是說後來者居上麼。&rdo;的&ldo;我管不了這麼多，&rdo;徐晴攤手一笑，&ldo;惟有盡力而為。老實說，能以自己喜歡的作為事業，已經是莫大福分，我不敢再做他想。&rdo;鄭子默側頭看坐在身邊的徐晴，一幅榮辱不驚的樣子，與尚在唸書時候的她相比，氣質容貌都沒有太大改變，可不知為何，她身上明顯多出了別的東西。他不由得想，當年要是再堅持一下，或許什麼都不一樣了。但這種想法畢竟只存在於個人的腦海。鄭子默很快拋下這種雜念，說：&ldo;當年的課題，現在已經解禁……不過可惜，本是你最先發現的演算法半年前已經由一名德國數學家先發表，被冠以他的名字。想起來確實叫人扼腕嘆息。&rdo;徐晴笑著揮揮手：&ldo;我是歪打正著。再說，能參與到當年那個課題對我畢生都有幫助，對此我一直心存感激。&rdo;&ldo;不遺憾麼？&rdo;鄭子默笑著覷她一眼。&ldo;確實有幾分遺憾，不過也沒什麼，&rdo;徐晴偏偏頭笑：&ldo;巴特爾不少說過一句話麼……&rdo;鄭子默一笑接過：&ldo;科學家都有自己的祖國。&rdo;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到達後發現巧的很，倫敦也在下雪，雨雪交加而且伴隨著狂風，到處都是茫茫一片，由近到遠白色也很有層次的分開，近處是海鹽一眼的純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