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複雜，她懷疑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ldo;我也只是在那裡暫住，我現在住在鄭大哥這裡，&rdo;孟緹的話說得很輕鬆，&ldo;還有一兩個月學校就開學了，我回學校宿舍住，不會跟他們多往來。&rdo;兩人都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她的決定。孟緹笑著轉移話題，&ldo;哥哥和嫂子工作還順利吧？&rdo;&ldo;很順利，直接把以和扔給我們了，想回國都沒有機會。現在以和學會走路了，每天都鬧得慌，一不留神都看不住。&rdo;像是為了配合張餘和的話，影片中的孟以和小朋友虎頭虎腦地&ldo;啪啪&rdo;打著鍵盤，大腦門一會兒近一會兒遠，嘴裡嘟囔著什麼，活潑得不得了，十分可愛。&ldo;爸媽，你們也別太累了。&rdo;&ldo;還好。&rdo;他們又叮囑了幾句，才關了影片。搬家不費什麼力氣，反正她就一個行李箱一個挎包，是從北疆帶來的。鄭憲文上班去了。這時趙初年敲了敲門，孟緹讓他進屋。趙初年問她：&ldo;這幾天你住哪裡？&rdo;孟緹指了指：&ldo;那裡。&rdo;房門還開著，是書房，裡面有張單人的小床。他微微放了心，才說：&ldo;東西都帶上了嗎？要不要再檢查？&rdo;&ldo;不用，我不會忘東西的。&rdo;趙初年拿過一隻箱子，提過她的包，&ldo;那好，那我們走吧。&rdo;結果剛一關上門，孟緹就接到了楊明菲的電話。他們在北疆的行李終於寄到了學校，在郵局，要她趕快去拿。那天跟趙初年的不快猶在，她不想開口求他，握著手機有些猶豫。趙初年在她開口之前就說：&ldo;我們先去學校。&rdo;&ldo;那……謝謝你。&rdo;說完這句話，隨後的一路又是沉默，直到在學校研究生宿舍樓外看到楊明菲和她同學。楊明菲這幾天跟著同學玩得不亦樂乎，從西域回來又去了趟江南水鄉旅遊。楊明菲看到她身後的人，眼睛一亮，&ldo;趙老師？&rdo;&ldo;你好，&rdo;趙初年眼觀八方，對她微微點頭，&ldo;謝謝你幫阿緹把行李從郵局拉到宿舍。&rdo;&ldo;也不費勁。不過阿緹的行李是我同學搬的，她還是你的學生呢，大四一年都在你的班上。&rdo;孟緹心想，這就是楊明菲那個在文學院的愛好八卦的同學了。果然，趙初年的目光在她身邊的女孩子身上停了片刻，&ldo;傅曉，也謝謝你。&rdo;&ldo;不客氣的。&rdo;傅曉瞧著他，又看了看停在路上的車，&ldo;趙老師，我還以為您不記得我了。&rdo;趙初年搖頭，&ldo;我記性還沒有那麼壞。&rdo;四個人簡單地聊了幾句，就拖著箱子進了宿舍樓。孟緹自覺手裡的箱子沉得很，趙初年看著她吃力，不容分說地一把奪了過來，輕輕鬆鬆地拿著上了樓，放到了她們下學期入住的研究生宿舍。孟緹這一年在北疆沒怎麼攢東西，那隻箱子裡有一部分書，還有一部分是離開時學生送給她的禮物，實在捨不得丟棄，所以就一併打包寄了回來。楊明菲說：&ldo;檢查一下。&rdo;&ldo;嗯。&rdo;她班上有不少少數民族的孩子，所以禮物多是當地的小特產，譬如一把牛角梳子，一隻可愛的錫盒，等等，另外還有一本同學錄，一翻開就能看到孩子們給她的留言，還有一張集體照。趙初年站在她身後低聲問：&ldo;跟學生照的？你笑得很高興。&rdo;孟緹沒什麼感情地&ldo;嗯&rdo;了一聲，合上了同學錄重新放入箱子裡，然後迅速從箱子裡揀出幾本書，一把扣好上鎖，再站起來。&ldo;馬上就走吧。&rdo;&ldo;稍等，我接個電話。&rdo;趙初年拿出手機，走到走廊上接電話。孟緹鬆了一口氣。這屋子的其他兩個女人怪笑起來，楊明菲笑得很莫名，&ldo;你跟趙老師怎麼回事？怎麼又湊到一起了？&rdo;如果以前聽到類似的話，孟緹還會不好意思地笑，現在只剩下疲倦了。楊明菲的問題就像石頭那樣，壓得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孟緹坐在自己的箱子上，伸手蓋住了眼皮。她雖然對一切事情都缺少興趣，但是傅曉對她卻頗有興趣，&ldo;我以前聽明菲說過你好多次，今天才覺得聞名不如見面。&rdo;孟緹轉過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臉色無論如何都談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