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緹一看這個勢頭就很感慨,&ldo;鄭大哥,這票很難拿到吧?&rdo;&ldo;不太容易,但也談不上太難。&rdo;&ldo;總之,謝謝你記得請我來看音樂會,鄭大哥。&rdo;孟緹撥了撥頭髮,&ldo;對了,沉雅姐怎麼沒在?你沒約她嗎?&rdo;她是存心想起宋沉雅的,話題總要說開去的。她想也應該到了把話說明白的時候。鄭憲文微微一頓,神色有些不自然,&ldo;沒有。&rdo;&ldo;唉,&rdo;孟緹故意嘆了一口氣,&ldo;沉雅姐真可憐。&rdo;鄭憲文沒料到話題的走向那麼奇怪。&ldo;阿緹,為什麼這麼說?&rdo;孟緹眯起眼睛看著他,&ldo;沉雅姐很喜歡你啊,你不會不知道吧。&rdo;鄭憲文拍了拍她擱在自己手臂上的手,&ldo;你在想些什麼?&rdo;&ldo;鄭大哥,我總覺得,你很喜歡沉雅姐的。&rdo;&ldo;沒有,&rdo;鄭憲文的聲音聽上去毫不含糊,&ldo;我喜歡你,從你自北疆回來,我一直在追你。&rdo;孟緹笑了笑,歪著頭,&ldo;說謊的是騙子。&rdo;人多的時候還真是不能談感情,在各種嘈雜的人聲中,不論說什麼都顯得不那麼鄭重。服務生端著香檳過來,鄭憲文伸手要了一杯,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ldo;阿緹‐‐‐‐&rdo;酒精讓鄭憲文思路清晰多了,他正要以嚴密的理智來駁斥她的話,結果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一抬頭,看到楊明菲牽著一個男生擠了過來。&ldo;總算找到你了,怎麼現在才來!&rdo;楊明菲說。孟緹解釋了原因,就把視線轉移到她身邊的男生的身上。這是孟緹第一次看到楊明菲的男朋友。樣子倒是很普通,但笑起來有一種很天然的真誠,他頭髮似乎是自然捲,總是不自然地往上翹著。孟緹對楊明菲曖昧地一笑,她臉一熱,推了推孟緹,&ldo;好了,進場了。&rdo;音樂廳很大,也極豪華,座位寬大舒適,頭頂上還有十餘排的樓座,垂下了紅色帳幔和金色欄杆,那應該就是貴賓廳了。孟緹落座時環顧四周,果真是座無虛席。鄭憲文看了看吊頂的反音板,估計了一下距離,跟孟緹說:&ldo;外形看上去一般,裡面的設計卻很合理音響效果應該不錯。顏色太張揚,十足金碧輝煌,既累贅,又喧賓奪主。&rdo;他這一說孟緹才發現的確如此。她一進廳內就光顧著看四周了,完全沒注意到演奏臺。現在才發現演奏臺在座位的缺口處,寬大的演奏臺上已經有了一架鋼琴,其背後的管風琴顯得很有氣勢。&ldo;跟克雷斯音樂廳結構基本一致。&rdo;孟緹挽著他手臂去找座位,聽他說著建築學原理,笑語,&ldo;不愧是建築師啊!鄭大哥,你以後也設計一棟音樂廳給我看看。&rdo;鄭憲文笑著點點她的額頭,&ldo;這哪是一個人可以設計出來的,是整個團隊。過幾年吧,等我的資歷夠了,就容易多了。&rdo;這時服務生恭敬地遞給他們一本印刷極其精美的小冊子,裡面有音樂廳的介紹,還有這聲演奏會的節目表。一翻開,就能看到許文榛的照片。他雖然早不年輕了,但看得出極有風度,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頭髮略長,拿著一根指揮棒,作為背景的黑暗中的白色鋼琴,自有一股驚人的神采。孟緹拿著宣傳冊看了好一會兒,心裡有點微妙,&ldo;原來他是這個樣子。&rdo;&ldo;我以前也帶你來過,你忘了?&rdo;&ldo;那次完全看不到正臉啊!&rdo;孟緹拿著正要往下翻看,一直站在他們身邊不動的英俊的工作人員很有禮貌地開口,&ldo;請問是孟緹小姐嗎?&rdo;孟緹抬頭看了他一眼,帶著輕微的疑惑點了點頭。他又遞過來一個信封,欠欠身,這才走了。她帶身滿腔疑惑拆開信封一看,裡面是一張印著音樂廳標誌的便條,寫著幾個字:孟緹小姐,演出完畢後請到休息室。&ldo;是誰寫給你的?&rdo;鄭憲文微訝。&ldo;不知道,沒有落款。&rdo;孟緹沉思著搖頭。便條上的字很漂亮,但並不太像趙初年的字。如果是他,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完全沒必要再託人用便條的形式轉交給她。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全場環視,尋找一個讓她有答案的人。倒也不費什麼勁,她很快就在演出臺附近的第二排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趙初年一身清爽的正裝,手搭在扶手上,正在和鄰座一個年輕的女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