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反應和趙初年當時一模一樣。孟緹微微凝了下眉頭，立刻拍了拍自己的頭，趕緊補救，&ldo;當然現在沒有了，就那段時間而已。&rdo;鄭憲文和宋沉雅對視一眼，宋沉雅微微頷首，思索了一會，才回答：&ldo;這種情況，如果按照弗羅伊德的學說，這種夢境很可能是幼年或青年時代，殘存在大腦皮質上的一種印象的再現。但你的情況我不好判斷，阿緹，等你從美國回來之後，記得聯絡我。&rdo;孟緹駭笑：&ldo;沒有沒有，太小題大做了。現在也沒有噩夢，我就是想起來隨口一說而已。&rdo;宋沉雅表情一緩，說：&ldo;好。&rdo;一路閒聊，最後順利到達機場時，已經可以進海關了。真是一次興師動眾的送行，好像她的重要性和存在感都忽然就上了一個檔次。畢竟這只是一段為時兩個星期的探訪，她沒有什麼太多的離愁別緒。她很快託運好了包，輕鬆地跟送她的三人微微欠身，&ldo;謝謝你們來送我了。&rdo;鄭憲文玩笑著叮囑她，&ldo;沒事，記得多照照片，讓我看看孟徵的兒子，不知道是不是像你哥那樣一本正經的。&rdo;孟緹莞爾一笑：&ldo;他才多小啊。不過人家說男孩像姑姑有福，也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呢。&rdo;&ldo;一定像的。&rdo;簡單的話別幾句，轉身就要進安檢。趙初年開車和到了機場都沒怎麼說話，此時才跟她要了孟徵家的電話號碼，又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形成一個幾近擁抱的姿勢，&ldo;阿緹，記得隨時跟我聯絡，回來的時候我來接你。&rdo;孟緹點點頭，說&ldo;我記住了，趙老師，你別擔心我&rdo;，最後走向關口。她背影修長，揹著茶色的書包，走起路來馬尾辮輕鬆的跳動著，恰如其分地反應了她現在的心情，大概也是雀躍的。他不做聲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了許久，那是一別經年，永不再見的眼神；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眸子還是沒有挪開，心事重重，看上去什麼聲音都入不了他的耳朵。鄭憲文心口一沉，心想他對孟緹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刻；宋沉雅瞥他一眼，對鄭憲文一個顏色，兩個人悄悄退了兩步，開口時聲音壓得極低。宋沉雅先是輕鬆的一笑，才說：&ldo;說實話，我沒想到世界上還有比你更關心阿緹的人，我真是刮目相看了。七八個月前他還是個陌生人，這裡面顯然有問題。很顯然的，那種感情跟你也不太一樣。你是內疚，他是什麼，我暫時沒有看出來。&rdo;鄭憲文沒有理會她話中對自己善意的嘲諷，皺了皺眉：&ldo;說重點。&rdo;&ldo;你不要一幅戳到你痛腳就冷冰冰的樣子，&rdo;宋沉雅不以為然地搖頭，說起別的事情，&ldo;剛剛我們去接阿緹時，趙初年正在幫她收拾行李，就是那個紅色的箱子，你還記得嗎？&rdo;&ldo;我沒有老年痴呆。&rdo;宋沉雅唇角還有著微妙的笑意，&ldo;剛剛安檢開啟行李箱檢查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那個行李箱不少阿緹的衣服。以孟緹的漂亮程度，男人很自然地會多看一眼她的衣服。連你都看了幾眼吧，雖然你很快就別開了視線不好意思多看。趙初年卻完全沒有在意，他從始至終都看著孟緹一個人。&rdo;鄭憲文眼皮一跳，總算模模糊糊抓住了一點線頭，彷彿霧裡看花，就是不明確。&ldo;世界上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友情，&rdo;宋沉雅最後下了結論，&ldo;顯然，以我的觀察結果判斷，他把孟緹當妹妹這件事情，是絕對的真話，沒有半點摻假。&rdo;回了市中心，趙初年先送宋沉雅回了家，她家在繁華地段的某高階公寓，附近店面無數。鄭憲文抬腕看了下表，說：&ldo;趙初年，我們有必要談一談。&rdo;趙初年略一頷首：&ldo;你定地方。&rdo;下午三四點鐘的茶館人極少，兩個人都不想別人打擾，找了個四面環竹的包廂坐下，還有一彎碧綠流水從竹桌竹椅旁流過。兩個人都是極聰明的人，有礙於服務員在場，一時沒有人先開口，明明心思都不在茶上。氣氛這麼適合談話，不說點什麼顯然就吃虧了。鄭憲文想著父親評價他時說的&ldo;心機很沉，城府極深&rdo;這話，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才開口：&ldo;孟緹跟我說過你妹妹的事情，你妹妹很小的時候跟你失散了，是不是？&rdo;趙初年也不意外他提起這個，平靜地頷首：&ldo;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