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著眼淚,笑:&ldo;那就好。&rdo;他說:&ldo;哭什麼。別哭。我才是真的對不住你。&rdo;我微笑:&ldo;杜越遠,你別放在心上。我是真的不介意了。&rdo;說著我摸出手機看時間,發現螢幕瘋狂的閃爍著,是顧卓。沉默片刻,我終於摁下接聽鍵,不出意外的聽到他的聲音,那麼的平靜和沉穩。他說:&ldo;你在哪裡?我過去接你。&rdo;想了想,我說:&ldo;我在中心醫院附近的車站。&rdo;他隔了很久才問:&ldo;你一個人?&rdo;我本來打算說我跟杜越遠在一起,可是想到他下午說的&ldo;我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第三次&rdo;,怕他誤會,當即改了口,說:&ldo;是啊。我一個人。正在等車呢。&rdo;&ldo;噢,是麼,&rdo;他緩慢的說,&ldo;文簡,我問你一件事情。&rdo;&ldo;嗯?&rdo;&ldo;你是不是覺得,林詡死了,你就能把杜越遠搶回來了?抑或說,你是不是就在等著盼著林詡死掉,然後你跟杜越遠就雙宿雙棲?&rdo;一瞬間我眼前金星亂飛,彷彿被人用棍子敲到了頭;我用盡平生力氣吼:&ldo;顧卓,你這個瘋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rdo;他的聲音也陡然提高了八度,字字句句如刀:&ldo;你說我是瘋子,是啊,我瘋了。我徹底的瘋了,都是為你瘋的。我讓你等我一個小時,你等了麼?回去找不到人,打電話又不接。下午我跟你說了那麼多話,原來以為你會有一絲一毫的感動,可是你,卻罵我瘋了。你這個女人,還有心沒有?&rdo;我吼:&ldo;對,我沒心。誰讓你瞎眼看上我這個沒心的女人?&rdo;吼完就合上電話。連關機都嫌麻煩,取出電池,三下兩下把手機卡拿出來,扔到了路邊的垃圾筒裡。杜越遠震驚的看著我,問我:&ldo;你是在跟誰吵架?&rdo;我疲倦極了,幾乎要倒下去:&ldo;還能有誰?顧卓。&rdo;&ldo;噢,那個男孩子。看上去挺不錯的男孩子,估計上了大學,比我受歡迎,&rdo;杜越遠開口說,&ldo;看得出來,他很愛你。你不用否認,這種事情,一看就知道。你們剛剛在吵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我苦笑:&ldo;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我腦子亂,你讓我想想。&rdo;然後我們就沒有再說話,重新坐下。夏夜很涼爽,偶爾有呼嘯的車聲傳來。我不想回去,怕回去了看到顧卓在我的房間等我,到那個時候,我能跟他說什麼?他又會說什麼?杜越遠也不提走的事情,他低著頭想事,表情又深又遠。不知道坐了多久,杜越遠指著馬路對面的自動售貨機問我:&ldo;要不要喝點什麼?&rdo;我隔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的確口乾舌燥。想了想,說:&ldo;可樂。&rdo;馬路很寬,在毫無人跡車跡的夜晚尤其空曠。他走過馬路,地上的影子在斑馬線上給路燈拉得很長。他站在自動售貨機前忙了片刻,然後拿著兩瓶可樂,從馬路對面走回來。我歪著頭看著他走過來。一輛車身漆黑的車子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隔開空氣,從遠處呼嘯而至,車前的燈光那麼亮,囂張跋扈的擴散著雪白的光芒,有種破壞一切的感覺。那瞬間我意識到了什麼。只是,杜越遠依然微微低著頭,專心走路,並沒有注意到它的出現。其實在此之前,我已經清楚的知道,不論什麼時候,顧卓都不會傷害我;至少,他不會存心想要傷害我,如果有刀子飛過來,他絕對會擋在我的面前。而對杜越遠就不一樣了,我不能說確信的知道顧卓對他是什麼態度,如果有可能,至少從他第一次見到我跟他在一起時,大概就不希望他活著;最近的一次,應該就是那天晚上了。他那時候跟一幫朋友在酒店的包廂喝酒,之所以選擇那間包廂,就是它正對著醫院的大門。凌晨的時候,他起身,立在窗戶旁邊,不出意外的看著我跟杜越遠走出來,看到我們走了很長一短路後,他拿出手機給我打電話,在說出&ldo;你一個人&rdo;那句話之前考慮了很久。如果我當時沒接那個電話,可能未必有後來的這些事情。可是我偏偏巧合的摸出了手機,接了那通平生最不應該接的電話。那通電話對我們來說意義都非常重大。可以說,那是他平生第二次心情這樣矛盾、絕望、震怒。不過顧卓畢竟是顧卓,他那麼聰明,並且歷來都是冷靜的。他那些自視甚高的朋友之所以視顧卓為首領一樣的人物,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他眼光的精準,看事情或者人從未錯過;第二是因為他的冷靜幾乎是深得人心。他們沒有看錯人。就算被那通電話氣昏了頭,臉色極度的可怕陰鬱,依然還算是冷靜的。因此當他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