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陸筠自覺吳維以的心思一半都在她身上,但卻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陸筠側頭看他一眼,那麼英俊漂亮的一張臉冷得可以刮下冰渣子,大概她是真的關心自己,可越關心她心底也就越亂。她被他搞糊塗了,有點不知如何應對,卻沒有勇氣向他求證。已經被拒絕過一次了,還想怎麼樣呢。只能振作精神,唯唯諾諾地點頭。她很快離開辦公室,吳維以疲憊地坐在藤椅上,目送她離開,怎麼都不放心,還是站起來跟在她身後,在江上燈光的照明下也跟在她身後走了一小段路,看著她回了宿舍才重新回到辦公室。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一天天心慌,就像心裡開了個口子,怎麼都填不滿。身上的職責也重,也不能因為某種可能性而放棄工作。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歷時半年後,我終於寫完了這章番外一慶國慶世人均知國慶有七天長假,但對吳冕之同學而言,這個假期大大的被打了折扣,變成了四天,外加三天的補習。雖然各級教育部門明令禁止補課,但下面的學校各有各的做法。例如吳冕之就讀的市一中這所遠近聞名的重點中學則非常低調的把可能要參加各學科競賽的同學找回學校,統一補課。吳冕之恰好位於其中。他對這樣的補課並不反感,甚至還有點樂在其中。此時他正坐在書房,認真做著參考書上的練習題。吳冕之成績非常優秀,在學校裡總是年級前三名;很少有什麼題目能難到他,此時他卻皺起了眉頭。他拿筆在草稿紙一再演算,始終找不到解題的竅門,最後終於無奈,高聲叫:&ldo;媽媽‐‐過來一下‐‐&rdo;陸筠本來正在廚房裡做午飯,聽到兒子的召喚,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又把高壓鍋下的火關小之後才過去書房,站在兒子身後問他。&ldo;小冕,怎麼了?&rdo;吳冕之指著參考書上的題目,拉她坐下,&ldo;媽媽,這道題我不會做,你教教我吧。&rdo;陸筠拿過書:&ldo;我看看。&rdo;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了一跳。她疑惑地看著那道題目數秒之久,又翻過參考資料的封面看了看,連連搖頭:&ldo;現在的競賽題目怎麼都這麼奇怪?&rdo;吳冕之說:&ldo;不奇怪啊,就是很難。我都想了一個多小時了。&rdo;兒子長這麼大,她還真沒輔導過他的作業幾次。吳冕之從小就聰明,在學習上特別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透,加上小學的時候功課簡單,不用怎麼學習,成績也是頭籌,還跳了兩級;作為父母也從來不逼他拿多少名次回來,進入初中後,任憑他自己發展。難得他說有不懂的題目,陸筠也樂得大顯身手,拖過紙筆,開始算起來。雖然若干年時間沒做過中學數學題,但陸筠對自己還是頗有信心的。怎麼說她也是高階工程師,對付初中數學應該不成問題。她算得專心,吳冕之就趴在桌子上看著她。所有認識吳冕之的長輩都認為他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內在的聰明就不說了,長相也是遠近聞名的好。一對黑漆漆的大眼睛,眼珠子靈得很;兩道濃眉彷彿是畫出來的,高興的時候眉梢微微上挑著,可愛得很。在這個孩子普遍早熟的社會,他也極受女生歡迎,簡直是水電家屬院子裡新一代白馬王子。陸筠算到一半終於覺得不對勁。不錯,在工程中需要用到大量的數學,但那都是實在的運算。可現在她面前的是競賽的題目,又刁鑽又古怪,需要用的只有技巧。這就好比一把金斧頭和一個兩毫米的螺絲釘的關係。不論你那把斧頭多麼金光燦爛價值連城,但就是不能毫髮不上的把螺絲釘從儀器上旋下來。陸筠咳嗽了一聲,抬頭看了眼兒子,發覺兒子正用那對充滿期盼和崇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抽動了嘴角,貌似淡定的笑了。&ldo;這題目挺難的,有些棘手。&rdo;&ldo;對啊,所以我才問你啊,媽媽你不是工程師嗎?&rdo;陸筠無比痛苦的想,做父母的要維護自己的尊嚴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在吳冕之面前從來都是一幅無所不能的形象,直接承認&ldo;啊,這個題目我不會&rdo;是最糟糕的事情,但也不能騙兒子。吳冕之是何等聰明的孩子,一看她複雜的表情就有數了,狡黠地一笑:&ldo;媽媽,沒算出來嗎?&rdo;陸筠臉部表情僵了一下,隨後她採用了極其有效好使的緩兵之計,&ldo;現在算不出來不等於一會後也算不出來。這道題目你先留著,做後面的。我先去做飯,吃了午飯咱們再研究下這道題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