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後我發現汽車的後座上放了個兩掌大小的精緻禮盒，&ldo;是給顧竹的禮物嗎？&rdo;我因為出差的緣故一直不在國內，禮物是他準備的。&ldo;是的。&rdo;&ldo;是什麼？看上去不像布偶啊……&rdo;&ldo;兒童電腦。&rdo;我撲哧一聲笑出來。沈欽言解釋說：&ldo;他們就要回瑞士了，布偶太大，帶著不方便。我想了想，還是你的建議比較好。&rdo;我神氣地開口：&ldo;那是當然！&rdo;顧持鈞夫婦住在市內一套有些年頭的四層公寓裡，外壁爬滿了常青藤，環境不錯，但走廊十分狹窄，連電梯也沒有，好在他們住在一樓。&ldo;他們住在這裡？&rdo;&ldo;是的，他們常年在國外，這裡只是偶爾回國時住。&rdo;我想起大哥說的顧持鈞當年和電影公司解約一事，隨即釋然。沈欽言對這裡很熟，他在一扇鐵門前停下，敲了敲門。這裡的屋子很有些年頭，門鎖上有些鏽跡。門開啟，開門的人是繫著圍裙的許真，她對我們微笑，&ldo;你們來了，請進。&rdo;這套屋子有些陳舊，傢俱也偏舊，但不論怎麼看，都洋溢著濃濃的家的氣氛。客廳異乎尋常地大，客廳中央矗立著一座大約完成了百分之七十的積木城堡，約六七十公分高；城堡周圍則是用五顏六色的樂高積木圈越來的城牆，圍成一個邊長約兩米的正方體，中間樂高積木散了一地。不過此時玩積木的人不在，房間顯得有些空曠。我環顧四周，顯然我們是今天來得最早的客人，許真招呼我們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坐下，我把手裡的電腦遞過去，許真笑得眉眼彎彎，&ldo;小竹和她爸爸一起出門去了，大概很快就會回來。我先代她收下，謝謝你們。&rdo;&ldo;不客氣，&rdo;我擺擺手，&ldo;就是不知道小竹喜歡不喜歡。&rdo;&ldo;當然喜歡，哪有孩子不喜歡電腦的。&rdo;許真莞爾，彷彿我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ldo;感謝你們想得這麼周到。&rdo;我抿嘴一樂，&ldo;是沈欽言的建議。&rdo;許真挑眉看了眼沈欽言。他笑了笑，&ldo;小竹跟著爸爸出去了，那雙胞胎呢？&rdo;&ldo;雙胞胎被我媽媽接去別墅玩了，待了足足一週，直到今天還樂不思蜀，說不想回家。&rdo;許真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的笑容斂了不少，&ldo;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他們怎麼說也要回來了，顧持鈞就是去接他們回家。小竹就像她爸爸的尾巴一樣，也吵著要跟著去接兩個哥哥。我這裡倒是清淨了不少，總算可以安心做點家務了。&rdo;沈欽言安慰她，&ldo;外祖母總是溺愛孩子的，也難怪他們不想回來。&rdo;&ldo;溺愛這事兒啊，&rdo;許真嘆息，&ldo;整整一個星期無法無天地玩，只怕我和顧持鈞一年的教育要付諸流水了。&rdo;&ldo;都是小孩子，稍微放鬆一點也不要緊，&rdo;沈欽言誠摯地說道，&ldo;再說你們這些年幾乎不回國，梁導會特別想念雙胞胎也是人之常情。&rdo;許真笑了笑，問我們：&ldo;哦，光顧著說話，都忘記問你們，要咖啡還是茶？&rdo;&ldo;都不用了。&rdo;廚房有濃郁的香氣飄出，沈欽言側過頭問許真：&ldo;在做飯嗎？&rdo;&ldo;是的。&rdo;沈欽言低頭開始挽袖子，&ldo;我幫你一起準備。&rdo;許真還沒說話，我連忙說：&ldo;我也要幫忙。&rdo;她看著我們倆，微微笑起來，&ldo;那好啊，反正家裡也沒有別人，不如陪我在廚房說說話。&rdo;事實證明，我沒能幫上什麼忙。許真從櫥櫃裡拿出一條圍裙，沈欽言洗手的時候我幫他繫上，然後就幾乎沒再做什麼事情‐‐好在許真家的廚房很大，我就一直靠在流理臺旁，跟他們說話。許真家務極其熟練，她準備的蔬菜肉類瓜果琳琅滿目地擺滿了整個桌子。不過讓我驚訝的卻並不是這個，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應該早就鍛鍊成家務能手了。讓我驚訝的是沈欽言和她的默契。得到今天中午的選單之後，不論是切菜還是配菜，兩個人都配合默契。比如菜要下鍋時，沈欽言就會把配好的餐盤遞過去；比如需要澆醬汁的時候，沈欽言就會把已經調好的醬汁遞上來。&ldo;其實我每次看到欽言下廚都覺得神乎其神，今天倒是看到雙份了，&rdo;我羨慕地說，&ldo;我基本不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