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理工學生的功課壓力之大在全美高校中都是翹楚,能夠在百忙之中選修一門和專業無關的課程,唐宓真是挺佩服她。&ldo;你真的覺得不合理的話,可以去投訴他。&rdo;想起伯克利的制度,唐宓委婉地給出了建議。&ldo;我沒考慮過投訴。&rdo;郗羽搖了搖頭,&ldo;他指出的論文中的問題也是確實存在的……重點是,就算拿不到學分,我也學到了知識吧,雖然代價太心酸了。&rdo;&ldo;這倒也是。&rdo;&ldo;哼哼,昨天他還叫我改論文,我不伺候了!我已經做好拿不到學分的打算了,雖然這將成為我人生歷史裡最恥辱的記憶之一……&rdo;學霸無賴起來,破罐子破摔的水平也不遜色學渣。&ldo;我覺得,有時間的話你還是改改論文。老師看的也許就是你的態度呢?反正期末考試到了,忍忍就過去了。&rdo;雖然說了&ldo;投訴&rdo;,唐宓內心還是覺得,李澤文不是無事生非無中生有的人,更談不上是那種刁難學生的壞老師‐‐而且唐宓隱約覺得,李澤文對郗羽的印象應該並不差。李澤文能在三十歲之前做到哈佛的助理教授,對他來說,每一分鐘都是寶貴的,他會浪費時間在一個不喜歡的學生身上?唐宓估計,要是李澤文對郗羽印象不佳的話,一定馬馬虎虎帶過,忽悠忽悠就算了,怎麼可能還細心批改她的論文提出修改意見?郗羽似乎被說服了又也許只是學霸情結作祟,洩了氣道:&ldo;是這個道理……我還是再改改論文吧,做事也要有始有終才行啊。畢竟,誰叫我得罪了他呢,也算報應吧。&rdo;&ldo;得罪他?&rdo;唐宓小心詢問,&ldo;你們……是有什麼矛盾嗎?&rdo;郗羽本來就鬱悶的表情現在更苦楚了,臉上的笑窩消失無蹤,彷彿被什麼噎住了一樣。&ldo;算,算有吧。&rdo;&ldo;你不方便說的話,就不用說了。&rdo;唐宓連忙補上一句。她真不是好奇的人,也絕沒有為了自己的八卦之心戳人家傷口的意圖。&ldo;不是什麼不能說的。&rdo;郗羽說,&ldo;我之前不小心撞過他停在路邊的車……當時因為時間緊,我沒來得及處理,只留了張字條給他,告訴他我的聯絡方式。但接下來沒人給我打電話,所以我也完全忘記了這事,直到第二天,他找我賠償,我才知道,我撞的是我選課老師的車。而且我之前留下的字條他沒有看到,大概被誰拿走了或者被雨水沖走了……&rdo;唐宓抽了抽嘴角:&ldo;這也不算你的錯。&rdo;郗羽不太認同這個說法,她表情很認真:&ldo;不能完全這麼說,到底是我理虧。我真要存心處理這件事情,打個電話也就是了,並不麻煩。&rdo;唐宓瞧著郗羽,小心地問:&ldo;所以,你不開車了?&rdo;&ldo;我本來就沒有車。&rdo;郗羽說,&ldo;我那天是借了同學的車,然後,撞了。&rdo;&ldo;……&rdo;唐宓無言以對,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剛剛郗羽的表情會顯得那麼痛苦了。兩人行走的方向明顯是朝著校外而去,唐宓便問了句:&ldo;你是在校外租的公寓嗎?沒有住學校的公寓?&rdo;只一句話就讓郗羽的臉皮繃得緊緊的,她幽幽地開口:&ldo;以我的運氣實在不能申請到學校的宿舍啊……我當新生的時候都申請不到的。&rdo;&ldo;……&rdo;唐宓徹底無言以對。十五分鐘後兩個人在一棟紅牆的公寓樓前停下來。&ldo;我的公寓到了。&rdo;郗羽帶著她上了四樓,&ldo;就在這裡。&rdo;&ldo;和學校很近,很方便吧。&rdo;郗羽說著自己找到這間公寓的過程,她剛剛來美國的那一年,中國新留學生大都申請到了學校宿舍,只有她一個人因為詭異的系統錯誤沒有宿舍,於是各種悽慘,好在遇到了現在的室友,才算有了棲身之地。這位室友不但心腸好,更是家務全能,她過得也很不錯。唐宓忍不住評價:&ldo;塞翁失馬焉知非福。&rdo;&ldo;沒錯!&rdo;郗羽拿出鑰匙開門。這套公寓是採光非常好的兩室,和唐宓現在住的公寓格局十分相似,收拾得非常乾淨。&ldo;這是我和同學合租的房子,我的這位室友很厲害的,研究神經科學的女生,不過她現在沒在,早上說要出去接什麼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