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說：&ldo;高中的時候，學校喜歡你的女生很多。&ldo;沒有的事情。&rdo;李知行說。&ldo;不是的。&rdo;唐宓費力地解釋，&ldo;比如關薇就很喜歡你。&rdo;李知行沉默了一會兒唐宓幾乎就是完全和八卦絕緣的人，忽然提起這事兒，他要仔細斟酌一下她的意思。高一的時候，唐宓和關薇關係不錯，卻因為他形同陌路。&ldo;你和她，現在還有聯絡嗎?&rdo;&ldo;幾乎沒有。&rdo;&ldo;那就是偶爾有?&rdo;&ldo;也不是，只是嚴曉冬跟我提過她。&rdo;實際上，高中時代的同學還跟唐宓有聯絡的簡直少之又少，除了在京大華大的偶爾聯絡，剩下的也就是嚴曉冬了。&ldo;因為我，讓你和關薇形同陌路，抱歉。&rdo;&ldo;你為什麼道歉?這不是你的責任。&rdo;李知行說：&ldo;我不想傷害她，但我確實不喜歡她。&rdo;&ldo;嗯……&rdo;唐宓說，&ldo;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情不能強迫的。只不過‐‐&rdo;&ldo;只不過什麼?&rdo;&ldo;對暗戀的人來說，求而不得，大約會很痛苦。&rdo;她話語中飽含感慨，李知行聽得心口一震。唐宓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也不特別善於換位思考，被她毫不容情果斷拒絕的男生，不知道有多少，拋開那些動機不純的，真正在心裡愛慕她的男生也不少，可她從來沒為此感到歉意，總是一副&ldo;離我遠點別煩我&rdo;的表情。而此時，她卻在為&ldo;暗戀者&rdo;的心緒發表感想。這可不是好兆頭啊。李知行觀察她的神色，奈何在灰濛濛的夜色之中，一切都看不真切。他頓了頓才說感覺有點奇怪，從來沒跟你聊過這種&lso;喜歡不喜歡&rso;的事情。唐宓隔一會兒才說：&ldo;是啊，是這樣。&rdo;&ldo;你和女生聊這個話題嗎?&rdo;&ldo;在宿舍的時候，偶爾她們會跟我開玩笑。&rdo;唐宓說。女生宿舍和男生宿舍一樣，夜談的時候能聊的也就那些男女八卦了。&ldo;你們宿舍的兩個人都有男朋友了吧?&rdo;韓羽露和男友的感情一直很穩定，馮婭這學期開始也有了男友，這些情況總是瞞不了朝夕相處的舍友的。&ldo;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也找男友?&rdo;李知行雖然語氣平靜，但內心有點緊張。&ldo;我‐‐&rdo;她話音未落，一道雪亮的燈光由遠處掃近，兩人朝著燈光來處看去‐‐可惜，不是公交車，是輛白色suv。下一瞬，車子在兩人身邊來了個急剎。半合的車窗完全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白淨的臉。俞希白坐在副駕駛位置，看著長椅上的兩人，微微詫異：&ldo;知行，你怎麼在這裡?&rdo;也不等李知行回答，俞希白的目光馬上落在他身邊的女生身上。這名女生面板白皙晶瑩，一雙美麗的杏眼在夜色中依然閃閃發亮，著實晃眼，想忽略都不能，於是她問出來：&ldo;知行，這位是誰?&rdo;她覺得這名女生有些眼熟，這般長相，實在很難不留下印象。&ldo;是我同學，叫唐宓。&rdo;李知行回答，看到開車的人是俞希白的母親劉女上。&ldo;哎呀，是你啊。&rdo;俞希白展顏，&ldo;我想起來了，之前在京大見過你一次。你們在這裡幹什麼?&rdo;李知行露出個笑：&ldo;準備回市內，在等車。&rdo;俞希白的母親劉女士插了話：&ldo;知行，難得今天遇到，你和你同學就上車一起走吧。&rdo;劉女士面帶微笑，眼神卻落在唐宓身上，沒有什麼惡意，帶了些李知行熟悉的那種看貨架上的商品般評估的意味。李知行微笑拒絕：&ldo;劉阿姨，不麻煩您，公交車很快就到了。&rdo;俞希白也說：&ldo;那可未必。這公交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呢。&rdo;劉女士也說：&ldo;不用太介意，只是順路。&rdo;對方盛情邀請，搭個順風車這種小事果斷拒絕的話，恐怕俞家母女面子上不太好看。李知行心思一轉，側臉用目光詢問唐宓：&ldo;我們等了二十分鐘，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公交車。&rdo;若是唐宓本人，她是寧可再等十分鐘公交車也不搭這種沒關係的便車，但有李知行在，如果自己不走，他多半也不肯走‐‐何必讓他陪著自己枯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