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電梯外的唐宓時，兩人說話明顯頓住，兩道含義不同的目光頓時掃了過來，發覺大領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唐宓的思路明顯短路了一拍，冷汗&ldo;唰&rdo;地從脊背上淌下來。&ldo;陳總，您好。&rdo;唐宓調動了所有的情商和智商，跟領導問好。大領導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分了一點目光在她身上。這時，李君子也收好ipad，饒有興致地衝著唐宓微笑，極其熟稔地跟她打招呼：&ldo;嘿，唐宓，好久不見啦。&rdo;&ldo;李姐姐，您好。&rdo;她一絲不苟地和李君子打招呼。電梯門&ldo;叮&rdo;一聲開始閉合，李君子手疾眼快地摁了開門鍵：&ldo;你不是要下樓嗎?怎麼不進來?&rdo;和領導乘坐一部電梯不是好選擇。如果可能，她寧可選擇別的電梯，但此時已經騎虎難下了。她走進電梯，站到角落裡去。李君子親切地問：&ldo;去幾樓?&rdo;&ldo;二樓。&rdo;&ldo;去食堂?&rdo;正是吃飯的點，因此不難推斷。&ldo;是的。&rdo;李君子倒是笑了：&ldo;哎，我們也去食堂，一起吧。&rdo;哦，只不過三秒鐘，唐宓就知道比跟領導乘一部電梯更糟糕的書情，那就是一起去食堂吃飯。&ldo;逗你玩的，不用緊張，我和陳總要出去吃飯呢。&rdo;李君子滿意地看著唐宓沒什麼表情浮動的臉色變了幾變，很想哈哈大笑，但考慮到領導在場，到底還是忍住了。一旁的大老闆被無視到現在，於是別開視線看了李君子一眼。李君子這時笑道：&ldo;陳總，她是我表妹，在咱們這兒當暑假實習生，京大經管學院的，是你學妹呢。讓我算算，差了十多屆的學妹呢。&rdo;陳子嘉聞言，問她：&ldo;研究生?&rdo;&ldo;不是的。&rdo;唐宓回答，&ldo;現在是大三，九月後大四。&rdo;&ldo;她是本科生。&rdo;李君子說，&ldo;今年這批實習生中唯一的本科生，非常非常優秀。&rdo;&ldo;當然。&rdo;陳子嘉微微頷首，&ldo;我對公司的實習生選拔制度很有信心。&rdo;好吧，這雖然是場面上的話，真假不分，但至少是讚揚。她應該如何回答呢?下一瞬，她腦子裡出現李知行的提醒‐‐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就微笑。於是唐宓抿了抿嘴角，露出笑容。陳子嘉回了她一個微笑。從二十樓下降到二樓有多慢，她算是感覺到了。唐宓盯著電梯裡跳動的數字。五、四、三、二，唐宓鬆了口氣，連忙道別，離開電梯去了食堂。唐宓離開了電梯，電梯繼續下降去了地下車庫所在的負一層。合上電梯的最後一瞬間，電梯裡的兩人都聽到急促跑動的腳步聲。因為&ldo;唐宓出現&rdo;帶來的話題，剛剛電梯裡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散了不少。李君子心情不錯，繼續玩笑：&ldo;陳總，您看把人家小姑娘嚇得。我看再過一陣子，您就能有&lso;止小兒夜哭&rso;的作用了。&rdo;&ldo;她真是你表妹?&rdo;陳子嘉瞥她問道。&ldo;關係有點遠，不過也算是有點親戚關係，她是我姑姑前夫的侄女，&rdo;李君子說&ldo;小姑娘身世挺坎坷，但超級聰明，她脩金融和數學雙學位，gpa拿到39以上，還在影響因子過10的數學雜誌上發過論文。陳總，要澄清一件事啊，她來當實習生和我半點關係都沒有。&rdo;這履歷確實出彩，饒是陳子嘉也略一頷首。&ldo;有也不要緊。&rdo;陳子嘉說聰明努力的人，適當的時候可以給機會。&rdo;&ldo;人家壓根不需要我。小姑娘靠自己就拿到&ldo;offer&rdo;了。我看過面試的評語，評價是不錯的。&rdo;&ldo;可以看看她實習期的表現。&rdo;陳子嘉說，&ldo;合適的話，她大四畢業後可以給她全職工作機會。&rdo;李君子笑得眉眼彎彎：&ldo;這麼好?可她是本科生啊。&rdo;&ldo;本科生不會成為繼續學習的障礙。&rdo;陳子嘉說，&ldo;優秀的人才如果不抓住，等著被國外的公司挖走嗎?&rdo;李君子微笑：&ldo;您說得太正確了。&rdo;電梯到達了負一樓後，兩人走到車位旁，坐了進去。司機發動汽車後，李君子嘆了口氣，把話題繞了回來。&ldo;不過，陳總，改革這事兒還是緩和一點處理好些。&rdo;陳子嘉&ldo;嗯&rdo;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