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階段唐宓還有實習在身，能夠接受黃明明培訓的機會其實不多，充其量在週末的空餘時間一起上自習。李知行對她的這個決定保持了一票否決的態度。暑假的時候，李知行大部分時間在學校的實驗室，跟著老師做一個雲端計算的專案。黃明明在他看來，是一個有前科的&ldo;慣犯&rdo;‐‐&ldo;慣犯&rdo;現在和唐宓在一起，簡直是送羊入虎口啊。&ldo;跟蹤事件&rdo;後，李知行對黃明明的關注可半點沒少。她真的就在資訊研究會待下來了，沒中途退出。雖然不算骨幹，但半數的活動還是來參加了。看上去，她現在已經放棄當跟蹤狂，但舊病復發這種事情，也不能百分百排除。唐宓跟他解釋：&ldo;她說可以教我程式設計。你覺得不行嗎?&rdo;李知行微妙地沉默了一下。&ldo;你覺得她不行?&rdo;&ldo;這倒不是。她在專業水平上，確實非常非常出色‐‐&rdo;李知行聲音緩了下來，斟酌思考著。唐宓側頭看他：&ldo;比你還出色?&rdo;李知行先是一愣，然後笑了，露出了潔白健康、排列極為齊整的牙齒。牙齒這種東西，先天和後天因素不能忽視，但後天總歸是更重要一些，有著好牙齒的人，其家庭教育多半也相當好。李知行是一個上佳的佐證。唐宓心裡有點發毛，她說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嗎?李知行看上去好像開心過頭了?&ldo;雖然你高看我我很高興。&rdo;李知行笑得眉眼都彎了，&ldo;但真的，單純技術層面，我怎麼能跟她比?&rdo;&ldo;你比她多學一年。&rdo;唐宓指出。&ldo;多學一年也不意味著有更豐富的知識呀，否則還要自學做什麼呢?&rdo;這句話的說服力簡直太強了，唐宓挫敗地看著他。李知行拿出手機，鏡頭對她一晃：&ldo;看著我。&rdo;&ldo;什麼?&rdo;話音沒落，&ldo;咔嚓&rdo;一聲之後，李知行把手機拿給她。&ldo;你用用。&rdo;原來李知行用的是一款專業的圖片處理軟體，這款軟體體量不大，功能不算複雜，但很有趣，比如將人的照片按照要求處理，可以拉伸眼睛，縮小嘴巴、調歪鼻子、改變面板顏色等。&ldo;很有意思。&rdo;唐宓抿著嘴看著手機裡好像外星生物的自己。&ldo;軟體作者就是黃明明，下載量已經有上百萬了，打分在8分以上。&rdo;唐宓佩服得五體投地。上百萬的下載量說明了兩件事，一是這款軟體的出色效能，二是其中無與倫比的經濟利益。李知行知道她在想什麼，倒是笑了：&ldo;雖然是跟蹤狂，也真不能小看她她沒用這款軟體謀利，軟體本身是免費的，也沒有植入廣告。&rdo;&ldo;學以致用到這個地步，也確實讓人敬佩。&rdo;&ldo;不過，你也不要問她軟體相關的事情。&rdo;李知行說，&ldo;幾乎沒人知道作者是她。&rdo;&ldo;那你怎麼知道的?&rdo;&ldo;我可是一直在監督她的。&rdo;李知行微微笑了一下。&ldo;……&rdo;&ldo;既然她願意教，你就跟著學吧，&rdo;李知行最後說，&ldo;這種級別的老師，也算難找。不過，如果她對你不軌，就馬上告訴我。&rdo;唐宓啼笑皆非，但也只是暗中腹誹‐‐什麼是不軌?然而就算現在開始學c語言，也有些晚了，蹣跚學步的人得經過多長時間的修煉才能達到獨立行走啊。遠水解不了近渴，除非她帶著黃明明去上班才可以。只是偶爾在痛苦的程式設計學習中，回頭看看黃明明十指如飛地敲鍵盤，挫敗感真是越來越濃。唐宓被暑假實習折騰得精疲力竭，各種壓力讓她充分體會到了國家級投行的風範。焦敏也叫她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有張有弛才是最好的工作方式。&ldo;壓力太大不是好事。&rdo;焦敏說，&ldo;你看這辦公室還有幾個女人?&rdo;唐宓想，還真是很少的。&ldo;不能說她們進來的時候沒有事業上的夢想，但太多人被工作壓力壓垮了。&rdo;唐宓聽得很緊張：&ldo;那，壓垮了怎麼辦?&rdo;&ldo;那就嫁人吧，嫁給有錢人。這個行業裡，見得最多的就是有錢人。&rdo;焦敏看著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宓，嘴角浮起笑容，&ldo;說真的，嫁人也是不錯的就業方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