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醒了？&rdo;顧持鈞繫著圍裙推門而入，白襯衣卡其布褲子。明明是一身居家打扮，我卻想到他昨晚不穿衣服的樣子在床上折磨我半宿的事情，臉刷地紅了，不想見他，忍著身體的不適翻了個身，拉過被子矇住頭。床塌一壓，是顧持鈞在我身邊坐下。他輕輕扒開被子，強迫我對上他的視線，伸手摸了摸我亂糟糟的頭髮，俯身在我額頭上一吻。&ldo;睡醒了沒看到我，生氣了？&rdo;我氣哼哼地吼他，&ldo;少研究我的心思！這是犯規。&rdo;顧持鈞從被子外摟住我，笑盈盈，&ldo;彆氣了，昨晚是我不對，以後會節制的。&rdo;什麼亂七八糟的，絕對沒有以後了！我憤憤地想，推開他，我要去衛生間洗嗽。但……一起身就跌回去……困難，真的困難，腰疼，腿軟。顧持鈞摟住我，&ldo;別動了，我把水給你打來。&rdo;結果我在床上，接過顧持鈞遞過來的毛巾杯子簡單洗漱，自覺精神了許多。顧持鈞又去了一趟客廳，端著水杯和兩片藥回來，放在床頭櫃上，轉頭看著我。&ldo;要不要吃？&rdo;&ldo;這是什麼？&rdo;他解釋道：&ldo;避孕藥。&rdo;我沒出息地臉皮又紅了，昨晚被他整得要死要活大腦完全混沌，現在仔細回憶才想起，昨天晚上他的確沒有做任何措施。我對這方面知之甚少，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大腦中的常識一點都沒剩下，想都沒想到這事。&ldo;昨晚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吃藥對身體不好，僅此一次，以後我會做好防護措施的。我尊重你的決定，&rdo;顧持鈞跟我額頭相抵，握住我的手，&ldo;所以，如果你不決定吃藥，碰巧懷上了小寶貝，那就生下來，生幾個我養幾個。如果你不想……&rdo;還生幾個養幾個！當我是豬啊？可以一口氣生一窩？我打斷他的話，&ldo;我當然不想懷孩子，我還要讀書！&rdo;說完一把抓過藥，也不要水一口嚥了下去，這才覺得安心了一點。他看看我，有短暫的沉默。&ldo;小真，我要你知道，我隨時都可以跟你去結婚，&rdo;顧持鈞吻我，&ldo;只要你慮好了。&rdo;結婚？這個思維跳躍性太大了！我抿著唇嘟囔，&ldo;可是……戀愛都沒談，結什麼婚啊？&rdo;他恍然大語，把我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跟我目光對視片刻，大笑著吻我的鼻尖，&ldo;真是小姑娘，喜歡先戀愛後結婚啊。那我們就先談戀愛吧。現在，我把午餐給你端進來……&rdo;我的人生罕有這樣墮落的時候。大半天都沒下床，只在吃晚飯的時候下了一次床，被顧持鈞抱到了視聽室，他有一些很老很老的電影膠片，我們偎依在一起，看完了好幾部卓別林的老電影，我笑得前仰後合。我嘖嘖的說：&ldo;真是偉大的電影藝術家！&rdo;顧持鈞往我嘴裡塞爆米花，表達不滿，&ldo;怎麼不誇我？&rdo;我笑，&ldo;你又不演喜劇……&rdo;說完想起顧持鈞如果演喜劇，忍不住笑不可抑。&ldo;居然笑成這樣，看來我還真有必要去演個喜劇片了&rdo;，等我笑完，顧持鈞才正色道，&ldo;機票訂好了，跟我出國一趟。&rdo;我警惕，&ldo;去哪裡？&rdo;他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子，&ldo;自然是去度假了。&rdo;兩天後，我們就上了去往瑞士的飛機。一前一後走進機場，顧持鈞戴著大墨鏡走在最前面，我隔著幾米的距離拖拖拉拉跟著他，只裝作不認識，登機排隊時也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之前我們從來只在家中相處，出來後不得不加倍小心。我們乘坐的是商務艙，不像經濟艙那麼擁擠，空中小姐也十分周到，領著我找到位置，顧持鈞是這條航線的老乘客了，我找到自己座位的時候，他已經落座，摘下墨鏡，跟另一位空中小姐貌似熟絡地寒喧。&ldo;顧生生，又見到您了。&rdo;他回了一個禮貌的笑，抬目瞧到拿著機票的我，站起來讓我坐到裡面去。我對他道了句&ldo;謝謝&rdo;，走到裡座，把視線轉向窗外。看著偌大的停機坪，而且打算視線不移地繼續看下去。我想以我的表現，不會有人看出我和顧持鈞是一路人。&ldo;避嫌到這程度，&rdo;飛機起飛後，顧持鈞才緩緩道，&ldo;跟我在一起，很丟人嗎？&rdo;&ldo;不是的，&rdo;我小心地開口，&ldo;但我不想出現在娛樂新聞裡。&rdo;我也不是跟每個記者都有交情，圈子裡還有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