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的話成為落人口實的把柄。這個大帽子一扣下來,我完全被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好點了點頭,乖乖認命。&ldo;好的。&rdo;&ldo;那就這麼定了,&rdo;他容光煥發,挑著眉梢問我,&ldo;所以,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rdo;他用我的手機給他自己的手機撥了個電話,跟我交換了手機號。我盯著那串數字想了想,儲存到電話薄裡,本想輸入他的全名,想了想刪掉了名字,只輸入了一個&ldo;顧&rdo;。片刻後他的助理孫穎叫我們回片場。我們離座而起,顧持鈞對我頷首:&ldo;我會給你電話。&rdo;我傻傻點頭,悄悄側過頭去,落在他身後一步。偶爾抬起頭偷窺他,他的鼻樑真是挺拔漂亮得讓人恨不得撫摸上去。我想起曾經讀過的一則新聞,我母親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回答自己的電影為什麼選了當時還名不見經傳的顧持鈞當主角。她很直截了當地說:遠看的時候,他的側臉把我迷住了,走近一看,他的眼睛和雙唇進一步打動了我。我的新片就是需要這麼一個年輕人。我並不覺得顧持鈞會聯絡我,再加上我本來事情就多,於是很快把跟顧持鈞約定的事拋之腦後。我是真的很忙,忙到恨不得一分為四:一份履行我當乖巧女兒的職責,在我母親面前承歡膝下;一份去曼羅打工,應付那些刁鑽古怪、形形□的客人;一份幫沈欽言複習大學入學科目,這事我們通常放到早上,沈欽言基本上算是個好學生,勤學肯幹,只有一次,我發現他稍有鬆懈,完全沒有完成制訂的學習計劃,我提醒了一次,他之後再也沒有忘記過。還有剩下的一部分精力則分配到自然博物館去,為期一個月的生物展已經開始了。我當志願者當得不亦樂乎,擺放藏品、撰寫說明詞、還有解說等若干事宜。至於我的本職工作‐‐學生,則好像被我拋之腦後了。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非常晚了,洗了個澡,忍著腰痠背痛,才開始熬夜寫老師的佈置的作業,我們的大四作業大都以小論文的形式出現,查資料、做調查真是忙得不亦樂乎。寫論文寫得兩眼失焦,室友韋姍取笑我:&ldo;再不給窗臺上的少女石竹澆水的話,花可就渴死了。&rdo;我放下筆,揉著肩膀給花澆水,心裡埋怨林晉修為什麼要送我這麼麻煩的植物,他喜歡給我找麻煩,連送的禮物都是如此。我又不忍對它們視而不見,不得不悉心照顧。畢竟,我爸爸是專攻古代植物的古生物學家,因此,我對可愛的植物也從來都抱有特別的愛心。&ldo;你到底在忙些什麼啊?以前總覺得你精力旺盛好像總是朝氣蓬勃,現在怎麼也覺得累了?&rdo;&ldo;年紀大了嗎。&rdo;我嘆了口氣,配合她的玩笑。她笑得打跌,&ldo;許真同學,別太勉強了。林學長已經回來了,趕快飛奔投入他的懷抱吧。&rdo;我對她做心碎狀,&ldo;你這麼想推我入火坑啊!他身邊的女人三天兩頭都在換,要是我真投入了他的懷抱,不到一週就會被他打入過去時的行列。&rdo;&ldo;你和其他女人又不一樣,&rdo;韋姍不以為然,伸手一指窗臺的少女石竹,&ldo;我今天看到林學長了,他還問我石竹長得怎麼樣,你有沒有天天澆水啊。&rdo;毫無疑問,韋姍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不幸的是,她是林晉修的粉絲並且以為我和林晉修關係曖昧。大一入學時的新生舞會事件後,人人都傳說林晉修&ldo;衝冠一怒為許真&rdo;,從那時起,我的名聲在學院裡已經永遠跟林晉修掛上勾了。眼看著這玩笑也開不下去了,我只好扶額頭,回到桌前撿起筆頭也不抬繼續奮筆疾書,&ldo;林晉修已經幫過我了。總之,總靠著別人是不行的,熬一熬就好了。&rdo;她於是不再說話,翻個身就睡了;等她睡熟後,我過去為她拉上被子,又回到書桌前寫作業。寫到凌晨,終於寫完了,連夜傳送到老師的郵箱,總算能爬上床安心睡覺了。在頭挨著枕頭的一瞬間,手機響了。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聽到悅耳低沉的男聲。我的睡意頓時全沒了。居然是顧持鈞。我想起他曾說過會聯絡我,沒想到真的打過來了。他在電話那頭說話,&ldo;許真?這麼晚打電話,不知道有沒有打擾你。&rdo;&ldo;顧先生,沒事沒事,我還沒睡。&rdo;我手忙腳亂地說,&ldo;剛寫完論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