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措坐在電腦前看著陳子嘉剛剛發給她的相關資料，頗有點心神不寧，良久後終於出聲：&ldo;師姐，我問你一件事情。&rdo;&ldo;我正在聽。&rdo;劉菲一邊記錄資料，一邊說。蘇措問她：&ldo;師姐，你有沒有告訴過誰我在白老師的實驗室幹什麼？&rdo;劉菲有點吃驚，她抬頭看看蘇措，搖搖頭，&ldo;我從來沒有說過具體的工作。不過你一提起我倒真想起來了。前幾個星期，我參加一個聚會的時候，有人說程式設計師寫得好的都是男孩，我就說不是，然後提到了你。&rdo;蘇措無力地垂下頭，&ldo;當時有誰？&rdo;&ldo;人很多，除了陳子嘉，剩下的你大概都不認識，&rdo;劉菲說，&ldo;怎麼了？你看起來一臉沮喪。&rdo;蘇措有氣無力地笑笑。哪裡是沮喪，比沮喪壞多了。恨不得去買豆腐撞上去。承諾(7)陳子嘉微微一笑，&ldo;是她。&rdo;他的聲音、態度非常有說服力，本來心存疑竇的那群男生頓時就讓開一條路來。&ldo;不管怎麼說，你來了就好了。&rdo;有人說。陳子嘉帶著蘇措來到電腦前，說：&ldo;我們已經開了個頭，但是還有些問題。&rdo;彎腰撥弄了幾下滑鼠，蘇措回頭問：&ldo;這些程式碼是誰寫的？&rdo;一個看起來個子很小戴眼鏡的男生說：&ldo;是我寫的。&rdo;&ldo;嗯，我想想，&rdo;蘇措擰著眉頭想了想，然後說，&ldo;你做前臺設計，我做後臺程式碼。分工合作，效率應該高一點。你覺得怎麼樣？&rdo;那男生吃驚地看了蘇措一眼，然後扭頭看向陳子嘉。陳子嘉微微一點頭，對蘇措說：&ldo;按你說的辦，就這樣吧。&rdo;這間辦公室很大，有六臺電腦，加上蘇措恰好一人一臺。蘇措挑了一臺角落的電腦，開啟光碟機，把帶來的光碟插進去。然後坐下來，以老僧入定般的表情開始寫程式。平心而論，這個軟體的要求比起在白際霖實驗室的軟體要求容易多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難度，只是重複性的工作比較多。蘇措摁鍵盤的速度非常快，一行行程式碼簡直是迫不及待從她指尖跳出來，看得身邊的那些男生目瞪口呆。一時間整個房間只有清脆的摁鍵聲如訴如歌。陳子嘉也有些意外，靜靜看著她。電腦螢幕上的光照得她的五官盪漾閃爍，但也清清楚楚。一直忙到十點半，大樓將要熄燈，蘇措伸了個懶腰打算離開，整個辦公室空空如也，只剩下陳子嘉還在。&ldo;很辛苦，我看你一晚上都沒有動過，&rdo;陳子嘉放下書站起來，遞水給她，說，&ldo;其實你不用忙到這麼晚。&rdo;&ldo;早點弄完了，大家都安心。&rdo;蘇措把杯子放到一旁。&ldo;大概需要多長時間？&rdo;陳子嘉默一默，然後問。&ldo;如果每天像今天這樣，大概需要一兩週吧。&rdo;蘇措想一想說，&ldo;如果你想可以快點，我能擠出時間。&rdo;&ldo;完全不急，&rdo;陳子嘉只笑，&ldo;我好像沒有催你吧。&rdo;蘇措敏捷地把&ldo;那你逼我幹什麼&rdo;這句話吞回肚子裡，換了另外一句，&ldo;反正還是快點好。&rdo;一邊說話，兩人一邊收拾書包。這一層樓是老師的辦公室，平時老師未必會來這裡，更何況時間這麼晚了。長長的走廊裡沒有人，安靜得很，走起路來腳步聲也特別響亮。走廊裡的電燈懸得高高的，照到地上非常稀薄，並不算亮，有種森然肅穆的感覺，適合拍靈異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