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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說明端王肯定派人去搜查過戰場。再結合端王平時透露出的一鱗半甲,謝則安可以斷定一件事:端王有個極為親近的人當時跟著前駙馬出戰,再也沒回來過。從剛才的交談看來,對方的遺骸應該還沒找到。謝則安喊:&ldo;皇叔。&rdo;端王回過神來,頓了頓,說:&ldo;最近我挺快活的,&rdo;他笑了起來,&ldo;你給我找的這個樂子我很喜歡,比以前要好玩多了。&rdo;謝則安說:&ldo;那就好,&rdo;他也笑了笑,&ldo;忙碌其實是最好的良藥。&rdo;兩人對視一眼,沒再說話。謝則安清閒的時間並不多,默然地喝完杯中的茶,沒再多留。涼州知州年前已經致仕,吏部那邊的批文也下來了,他以十八歲之齡接任知州之位,一州的事務哪會像縣裡那麼簡單?謝則安當然不能再當甩手掌櫃。端王目送謝則安離開,站起來憑欄而立,望著遠處的山色。人的執念實在很沒道理,當年他才八九歲,小得不能再小的年齡,想把最喜歡的人找回來是應該的。可一晃這麼多年,他明明連對方的樣子都忘得差不多了,偏偏還是忘不了那種想把人找回來的執著念頭。大概是因為他再也沒有過半個可以親近的人吧?端王回到府中,王妃畏畏縮縮地找了過來,說道:&ldo;官人,蟬兒他病了。&rdo;端王說:&ldo;哦,找大夫過去看看。&rdo;王妃垂淚:&ldo;蟬兒他說、他說想見見你。&rdo;端王輕笑出聲:&ldo;你覺得我該去見他嗎?&rdo;他抬手撩起王妃落在鬢邊的一綹頭髮,&ldo;他爹已經死了,你親手殺的,你不記得了嗎?&rdo;王妃面色慘白,連連退了幾步,踉踉蹌蹌地跑走了。端王回自己的居處,搬出謝則安送的琴彈了起來。他母親見他不沾女色,十分憂心,偷偷讓她在外面和別人生下的&ldo;弟弟&rdo;搞大了他未婚妻的肚子,再比他迎娶懷著別人孩子的未婚妻,以保證他&ldo;有後&rdo;。有這樣一個母親,他沒被教成什麼好人,他母親一死,他就叫人把那個&ldo;弟弟&rdo;綁了起來,給了王妃一把匕首讓她選,看她是要殺了她孩子的親爹,還是要拿起匕首自刎‐‐答案多明白,王妃選了殺了對方,他給她不變的榮寵。越是試探人性的劣處,少年時那轉眼即逝的情誼便更顯難得。失去的永遠是最好的‐‐因為它永遠停止在那兒,再也不會變更。端王彈完一曲《平沙落雁》,心情已經平復過來。人已死,情誼也已遠,何必再惦念那麼多。忙碌是最好的良藥。端王微微一頓,朝周圍的人吩咐:&ldo;收拾一下,我搬去州府後衙小住幾日,好幾個老朋友都在那兒,我要和他們好好聚聚。&rdo;京城那邊得到涼州的訊息時已是春末夏初,陽光毒辣得很。趙崇昭原本準備出去狩獵,聽到暗衛的彙報後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張大德的信寄出去已經很久了,也不知是張大德沒收到回信還是沒和他說,根本沒有半點音訊。沒想到暗衛再一次去查探,卻得到了端王住進府衙的訊息。府衙離端王府同在涼州,能隔多遠?趙崇昭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相信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趙崇昭心裡燒著一把火。他警告謝則安時,謝則安怎麼說來著?謝則安向他保證&ldo;此生不會再娶&rdo;。可若是對方時男人的話,謝則安就算不再娶也狠狠踩中了趙崇昭的底線。滿口謊言!不知廉恥!謝大郎最近很忙碌,夏季天氣異常炎熱,正是鍛鍊忍耐力的好時機。謝大郎將防務交回給戴石,獨自領著人去搞野地訓練,一去便沒了蹤影。謝大郎正指揮著人紮營,忽然有人來報說&ldo;發現個陌生人&rdo;。謝大郎一頓,抬頭望著來報的侍衛。侍衛說:&ldo;大郎,她、她說是來找你的。&rdo;謝大郎抬頭一看,只見一抹豔紅的裙裾從一株樹後露了出來,接著來人也走了出來。來人是長孫二孃,她穿著輕雲般的石榴紅裙,梳了小髻,修了細眉,從翩翩少年郎變成了女紅妝。謝大郎看得呆了呆,目光慢慢轉開了。周圍的人見狀,哪還不明白他們確實是認識的?於是紛紛擠眉弄眼地退開許遠,不打擾他們相聚。謝大郎把目光轉回長孫二孃身上,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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