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假裝看不見而已。除了這樣做，他就再也沒辦法把楚凌扯下泥潭，讓楚凌和自己一樣變得滿身髒汙。徐暉後退了兩步，不敢再對上楚凌的目光。他定定地站了一會兒，大步往外邁了出去。竟頭也不回地走了。像是有怪物在他背後追著他一樣。徐暉走了，董琛又忍不住瞪向楚凌。楚凌說：&ldo;去看看他門關沒，別又放了別人進來。&rdo;說著楚凌下了床，找衣服穿。董琛這才想起是自己把人放進來的，剛才的惱火都消散無蹤。他跑出去一看，徐暉果然沒把門關上，趕緊帶上門。再回到房間，楚凌已經穿好襯衫和內褲，露出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董琛直勾勾地盯著它們看。在楚凌身上留著不少痕跡，深深淺淺，若隱若現。楚凌說：&ldo;早上還沒看夠？&rdo;他懶洋洋地坐到床上，把褲子往上套。董琛跑到楚凌面前，幫楚凌穿褲子。楚凌看著專心致志幫自己拉拉鍊的董琛，一時有點弄不清董琛的想法。這小狼崽子也裝太認真了。楚凌伸手捏捏董琛的臉，含笑調侃：&ldo;寶貝，給爺笑一個。&rdo;董琛狠狠地將楚凌壓在被褥之中。楚凌還是不把他的話當真。董琛兇橫地瞪楚凌：&ldo;光笑一個能滿足楚爺嗎？&rdo;&ldo;楚爺&rdo;兩個字把楚凌逗樂了。楚凌說：&ldo;當然不夠，&rdo;楚凌摸摸董琛的大傢伙，&ldo;不過你這裡還有存貨嗎？都空了吧。&rdo;董琛真想把楚凌弄死在床上。但就算他吃得消，楚凌肯定也吃不消。董琛只能放開楚凌，說：&ldo;午飯做好了，再不吃就涼了。&rdo;董琛變相認慫，楚凌自然不好再逗他。有些事還是要適可而止的，要不然吃苦頭的會是自己。楚凌施施然下地，和董琛一塊出去吃飯。吃得差不多時，楚凌的手機響了。是柯小丁打來的，柯小丁說：&ldo;楚哥，這次演奏很成功，詹姆斯先生還邀請我下次再合作。&rdo;柯小丁的聲音透著單純的興奮，像個想得到誇獎的孩子，拿到成績單就第一時間告訴長輩。楚凌誇道：&ldo;不錯。&rdo;明明是句普普通通的誇獎，柯小丁卻像得到了極大的鼓勵，高興地向楚凌說起種種細節，從彈奏的曲子有多難到上臺前有多緊張都說得仔仔細細。不能怪柯小丁過度興奮，前面雖然也有過幾次和樂團合作的機會，但都不如這個詹姆斯先生專業。結束之後，詹姆斯先生還單獨和他聊了很久，和同行好友們給了他不少指導。有了這次經驗，柯小丁一點都不擔心音樂會上會丟臉了。楚凌說話不多，臉上卻始終帶著淡淡地笑。他喜歡柯小丁振奮的語氣，光聽這聲音，就像能看到柯小丁那發亮的眼睛。柯小丁那邊說了十來分鐘，才回過味來，有點不好意思：&ldo;對不起，楚總，我太高興了，不小心說太多了，耽誤了您午睡。哦，您需要聽琴嗎？我這就回來給你彈！&rdo;楚凌說：&ldo;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吧。&rdo;說完他又提了一句，&ldo;下午可以再去拜訪一下詹姆斯，多聽聽前輩們的指點。&rdo;柯小丁自然是一口答應。董琛一直在旁邊聽著。他從來沒見過楚凌這麼有耐心地模樣。董琛沒聽到柯小丁在說什麼，但從楚凌的話裡猜出了另一邊是誰，心裡又忍不住酸溜溜起來。要是他和楚凌沒鬧過分手，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把那傢伙趕得遠遠的！等楚凌放下手機，董琛才說：&ldo;楚哥你和徐暉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們也認識十幾年了嗎？&rdo;董琛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楚凌肯讓他知道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楚凌不說，姚老也不說。楚凌一直不提，董琛終於忍不住問出口。楚凌說：&ldo;以前的事沒什麼好提的。&rdo;董琛捏緊拳頭。他說：&ldo;我想知道。&rdo;董琛望著楚凌，&ldo;可我不想找人去查你。&rdo;楚凌笑了起來。董琛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以前董琛是沒想過要查，現在董琛是想查了，但肯定查不到。白爺不會讓別人輕易探知他的過去，徐暉和夏子堯雖然知道，卻絕對不敢向任何人說起。錢權地位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幾乎可以完美地抹殺一個人的過去。也可以完美地抹殺一個人的未來。楚凌說：&ldo;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rdo;他神色淡淡，&ldo;徐暉是我父母收養的孩子，那時候我父母覺得陪我的時間太少，想著給我找個玩伴。&rdo;徐暉當時在福利院挺有名的，都說他經常照顧&ldo;弟弟妹妹&rdo;，很多東西寧願自己不要也要先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