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司機說：&ldo;寧寧和小章先生感情真好。&rdo;他感嘆，&ldo;這五年我時不時會給你們家開車，還沒見過小章先生臉紅的樣子呢。&rdo;袁寧不太理解：&ldo;臉紅？&rdo;李司機一愣，從後視鏡看見袁寧臉蛋紅通通的，笑著說：&ldo;你的臉現在就紅了，不信你照照鏡子。&rdo;招福也說：&ldo;確實很紅。&rdo;袁寧站起來，對著車上的鏡子一看，發現自己的臉好像真的紅透了。他說：&ldo;可是我不覺得熱啊！&rdo;李司機說：&ldo;這不是熱，你這是害羞了。&rdo;袁寧一呆，非常不解：&ldo;李叔叔你怎麼知道我害羞了？&rdo;李司機：&ldo;……&rdo;謝老笑呵呵地解釋：&ldo;人一害羞、一緊張，面板下的小血管就會張開，血都往臉上跑，臉自然就紅了。&rdo;袁寧還是先生扯不上關係，但是又說不出袁寧得出的這結論有什麼不對。難道那位小章先生真的會害羞？謝老含笑說：&ldo;你可不能當著你大哥的面這樣說。&rdo;&ldo;我知道的。&rdo;袁寧很體貼，&ldo;說了大哥會更害羞，所以不能說！&rdo;&ldo;沒錯，&rdo;謝老覺得自己心情越來越好了，毫不猶豫地附和起袁寧的話來，&ldo;就是這樣。&rdo;袁寧現在覺得章修嚴一點都不可怕了。他高興地和招福一起望著窗外，不時和謝老分享自己看到的美景。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接近三小時，才看到牧場的正門。牧場的圍牆是一圈密集的刺樹，遠遠看去像是一條翠綠的綵帶，綠意有深有淺，環抱在牧場四周。守牧場的人名叫程忠，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右腳有點跛，據說是以前在前線中過彈，一直沒好起來。程忠早早知道謝老要來的訊息，早早在大門這邊等著。他沒有結婚，但精神很好，身體也很硬朗，喜歡伺候動物。以前就因為這個本領在前線立過功，後來不打仗了，他和他的動物們都無處可去，齊齊投奔了謝老的牧場。那是謝奶奶還在世，牧場這邊大多收容老去的耕牛、騾馬，後來也收容退下來的警犬、搜救犬，大多都是受過傷，不適合再&ldo;工作&rdo;的。程忠面板是古銅色的，臉上的皺紋很深，像是拿鑿子鑿出來的。袁寧跟在謝老身邊望著這個守著牧場許多年的人，不知自己該喊什麼。謝老說：&ldo;寧寧，這是忠叔，這些年牧場都是他在管著的。他是馴養動物的好手，你要是想學些這方面的本領，可要好好和忠叔問好。&rdo;程忠有些訝異。謝老沒有孩子，怎麼會帶這麼個小孩過來？難道是謝家哪個孩子？看來倒是個乖巧的。袁寧乖乖喊：&ldo;忠叔好！&rdo;程忠不太會和孩子相處，點了點頭，不知該說什麼。謝老又讓李司機和程忠相互認識，才領著袁寧往裡走。袁寧吸了吸鼻子，覺得空氣新鮮又溼潤，還帶著不知名的花香和青草的味道。袁寧歡喜得不得了：&ldo;謝爺爺，真的有野花，我看到了！一片一片的野花！&rdo;程忠訝異地看了袁寧一眼。自從謝老失明之後，很多人都不會避免在他面前提起&ldo;看&rdo;字，生怕刺激了謝老。可是這小孩說得興高采烈，謝老似乎也聽得興致盎然，甚至還問：&ldo;什麼顏色的？&rdo;&ldo;白白的！&rdo;袁寧毫不猶豫地回答，&ldo;不過也有好多粉色的、紅色的和黃色的！謝爺爺，還有蜜蜂！好多蜜蜂！沒有看到蝴蝶，蝴蝶是不是被蜜蜂嚇跑了啊？&rdo;謝老決定禍水東引：&ldo;這個你要問忠叔才知道。&rdo;程忠：&ldo;……&rdo;袁寧還有點怕生，但見程忠手上帶著泥土的氣味，又努力克服了心裡的怯懦，小聲問程忠：&ldo;忠叔，為什麼這麼多蜜蜂啊？&rdo;瞧見袁寧那小心翼翼的眼神兒，程忠不好意思再沉默下去，只好解釋：&ldo;因為那是我養的。&rdo;&ldo;蜜蜂還能養！&rdo;袁寧睜大眼，&ldo;怎麼養？&rdo;&ldo;建好蜂房，讓他們在蜂房裡安家。&rdo;程忠簡明扼要地解釋，&ldo;養足了時間，就可以收蜜糖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