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悄靠了一會兒才有力氣起來,從上次掃墓回來,他感冒就有一段日子了,偶爾發了兩天低燒,除了有些頭暈鼻塞之外,能走能動,坐飛機也沒問題,但是不知道今天怎麼就特別難受。進廁所一抬頭紀悄就知道不妙,鏡子裡自己的臉從下顎到脖子處起了一小片的紅斑,不癢不痛,但是很熱,他自己明白,這種情況一般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曬到了,一種是身體機能下降得厲害。現在是冬天,就算有太陽,也毒不到哪兒去,所以,只有後一種可能。紀悄拿冷水洗了臉,又去床上坐了半晌,繼續吃了兩片感冒藥後,還是決定出去。他原本想戴個口罩,但是覺得這樣會更容易引起注意,只能就這麼敞著出了門。今天天色不好,前一夜剛下過雪,腳踩下去能沒過腳踝,a市和u市的溼冷不同,這裡的冬天涼得乾燥又爽快,純粹就是凍人來的,體力強就能扛得住,而紀悄這樣的,明顯不適應如此的直接。他到a市已經雖然少了二伯一家那四個混吃混喝的,但因為來的賓客依舊眾多,所以閻家的年夜飯同往常比起來一樣熱鬧。 只是主桌上的氣氛卻並不如閻老太爺所希望的那麼美滿。閻澄心裡有事,一直都低著頭不說話,難得開口也只是和身邊的談鶯交流兩句,對於閻老太爺也沒有以前那麼熱絡恭敬了,對於閻鴻佐更是正眼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