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郗瑭也佩服自己,能被這樣的人翻來覆去的擺弄這麼久還沒死,他的命也夠硬的,都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過了多少天,全身上下除了那地方勉強還會隨著對方的節奏有些知覺之外,連嘴裡都是麻木的了。而最後,當廖遠東從他身上完事下來的時候,王郗瑭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活著了。好在,一切終於結束了,自己和他也算兩清了。王郗瑭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這麼想到……再睜眼時,已經在家裡了,也不知道廖遠東是怎麼把他弄回來的,總之家裡的傭人似乎並不知道他發生的事情,也沒任何懷疑,而自己的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只渾身上下沒一點力氣。再看看日曆,竟然已經過去三天了。王郗瑭望著天花板,有種恍若重生的感覺,但這心裡堵著的一口氣卻怎麼都下不去。他不得不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就像在對自己確認一樣。「就當……被瘋狗咬了一口吧。」……從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幾乎快一個學期了,廖遠東沒有再和王郗瑭聯絡過,王郗瑭也幾乎以為對方遵守諾言將自己忘記了。只除了寒假時,他無意中……姑且就當是無意吧,王郗瑭在附中門口遇上了廖遠東,廖遠東一把想將他拖到小巷裡,但是王郗瑭沒有再如往常那樣順他的意,也沒興趣聽廖遠東要說什麼,他下了些力氣反抗。正巧這時看見一輛計程車過來,上面又坐著紀悄,王郗瑭便趁機擺脫對方坐了上去。之後王郗瑭做好了廖遠東會隨著追來的準備,但是對方並沒有,又和之前一樣,他再次從王郗瑭的生活中消失了。午夜夢迴王郗瑭偶爾會突然驚醒,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個身不由己的晚上,感受著溼透睡衣的虛汗,王郗瑭也默默分析過自己的心理和行為。他覺得自己大概錯了,如果一開始就讓廖遠東如願的話,或許就不至於混到這麼悽慘的地步了,可是那時的自己怎麼願意輕易認輸呢?但是,現在應該也不晚吧,反正一切都會過去的,說什麼當了真,想和自己處,不過是求而不得的不甘罷了,無論是他對自己說的話,還是造成的影響和傷害,自己都不該記在心上,忘了吧,忘了才能好好地生活,才能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可是,儘管王郗瑭隔一陣就會這麼自我安慰,儘管那人失了蹤跡失了訊息,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那一天他這竄到喉嚨口的心就再也沒有放下來過,哪怕填了志願,度過了要死要活的高考,王郗瑭也沒真正輕鬆。所以,直到那一天到來,他反而所受的衝擊沒有那麼大了。看著寄到家裡那張紅彤彤的錄取通知書上的a大時,王郗瑭有好一陣都是沒有出聲也沒有表情的,然後他將通知書默默地闔上,坐在沙發上想了足足一個小時。紀悄曾對他說過,狗瘋得對付不了了,就只能找主人了,這一直是被王郗瑭放在下下策的辦法,可是如今,他覺得自己真的忍不下了。於是,他把之前廖遠東給他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全打包成了一份,給主人寄去了。王郗瑭承認,他還是不夠狠,他沒選擇告訴王享。他爸這個人,從小家境就好,走了這條路開始又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沒吃過大苦,所以王享的心氣很高,他把他全部的時間和經歷都撲在了這個上頭,雖說難免有些隨大流的壞毛病,但是王享真是實實在在在做事的,如果為了自己這麼個破事,到頭來努力了一輩子的東西全化為了泡影,王郗瑭怎麼願意,又怎麼甘心。 又或者結果未必有那麼壞。可是王郗瑭卻不敢賭。 番外.狂犬(六)照片寄出去一天兩天沒訊息,王郗瑭還能當是對方需要時間處理,四天五天一週還是沒訊息,王郗瑭就知道這事兒八成沒戲了。其實廖家那位要真想管,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他能不知道嘛,而當正主兒都尋上門了那邊還是不予回應,表明了就是裝傻的態度了。王郗瑭忍不住想,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而更壞的是,救星沒盼到,反而把災星又一次等來了。王郗瑭這日才出門就在外面看見某個人正靠車上抽菸守著自己,廖遠東像是來了有一會兒了,地上攢了不少的菸屁股。見了王郗瑭,廖遠東掐了煙,一步上前。想著這裡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地盤,王郗瑭沒退,任廖遠東走上來緩緩勾著自己的肩膀,將他往自家屋裡帶去。王郗瑭在傭人的注視下,隨著他一起上了樓,他們都未表現出什麼異樣,只當是同學或是朋友來家裡做客一般,直到進了王郗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