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西點了點自己左邊的鎖骨再往上的地方,&ldo;差不多這裡,小傷,半指長的小口子,但是很深。當時割破了賽車服,流了點血。&rdo;諾克斯想了想,忽然記起賽中格雷戈裡發生的那次車禍,&ldo;奈爾躲開了。&rdo;&ldo;嗯,大的碎片躲開了,小的沒有而已。&rdo;金西想起奈爾描述那一刻時的語氣,很淡然,他說在腦袋一片空白的時候身體比之更快的做出了反應,急打了方向,格雷賽車上大塊的端板碎片直接擦著他的頭過去的,小塊的一部分砸在了身上,也砸在了頭盔上。一切都是直覺,也是僥倖。只是如果他沒有病得話,應該不至於如此驚險。金西伸出手比了比,眯眼道,&ldo;這麼點吧,三公分不到,二公分多,只是再偏一點就到頸動脈了。&rdo;賽車服再威猛,到底不是防彈衣,這樣的撞擊速度,如果打到脆弱的脖子,幾乎等同於割喉一般。諾克斯想著忽然就打了一個激靈。奈爾存了點私心帶病上場,不過是為了向諾克斯表達他的決心,一念之間,堵上的卻幾乎是自己的安危。金西現在對諾克斯說這些並不似對方所想,以一個勸慰者的立場,也不指望能為諾克斯理解他們兩人的關係添磚加瓦,只是至少奈爾辛辛苦苦的付出一場,金西覺得對方應該為此得到一定的回報,不能白白犧牲。又抽了口煙,金西把火頭掐滅,走前回頭笑著道,&ldo;對了,剛才我父母有打來電話,他們希望過一陣約個時間和奈爾吃一頓飯。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上次在莊園內給我找了這樣好的一個契機,要不然我還真有點傷腦筋不知道什麼時候對父母坦白最好呢……&rdo;想到上一次兩人被捉姦在房,奈爾所表現出的尷尬和慌張,金西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笑容卻沒有全映入眼底。諾克斯聽見這話,一向淡定的臉上難免露出了些吃驚,他以為就索登沙恩這樣的家族並不會輕易的放任自己兒子如此出格,就算他們平日裡總是擺出一副大度自由的做派,但臨到頭了終究有其基本的固有規則,卻沒想到……而諾克斯的心裡也是非常矛盾的,他一方面覺得奈爾和金西都太年輕,金西又是一向愛玩不定的性格,即便現在互相看對眼了,誰能保證未來會如何,而且他們才剛剛開始擁有自己的輝煌人生,稍有行將踏錯,原本美妙的前途就會不復存在。可是另一方面他作為父母一般的心態,又不希望金西是欺騙奈爾的,雖然諾克斯口口聲聲的說奈爾是在玩,但是這麼些年來他能不知道奈爾的脾氣嗎,單純又固執,一旦認定一樣東西基本就回不了頭了,諾克斯怕的就是萬一他在這個上面受了刺激,或者過些年再受刺激,也許很可能連帶著影響到之後的一切。所以諾克斯寧願他們在還未開始前就結束,無論這是什麼性質的,對奈爾都是存在著威脅和變數的,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奈爾已經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張,有了自己的堅持。包括他那天故意在尤婭夫人面前撞破兩人的事情,就是想給金西壓力,即便不能真正達到最終的目的,也讓兩個年輕人的感情可以緩一緩。卻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早就已經被金西洞察的一清二楚了。諾克斯的面色有些微變。雖然金西希望兩人可以多膩歪幾天,但是時間不等人,於是在醫院住了兩天,奈爾就亟不可待的捲起包袱回到了羅馬,兩人在機場分別的時候,金西完全像是個被始亂終棄的小媳婦姿態,奈爾一開始還耐著性子被他摸摸抱抱,後來就忍不住反骨漸起,金西一看苗頭不對,在捱打前佔夠便宜還是自己快快識相的潛逃了。諾克斯到底還是非常守信的,才出了醫院回頭就聯絡了昆比車隊和西斯萊拉,於是,不出一週,奈爾和西斯萊拉續約三年的訊息就被爆了出來。而他這個頭一開,連帶著也牽扯出了另兩件相關的轉會動作,想必奈爾上一場帶病作戰贏得外界一片驚呼的表現一出,昆比大概也察覺到了什麼,諾克斯一表示出簽約無望的態度,昆比面上擺出遺憾又隱帶不滿的姿態,回頭就和第二位的後備車手定了下來,當然薩蒂卡也一樣。於是,之後的大半個月,就看見各家媒體都在報道這幾則新聞。‐‐奈爾簽約老東家;‐‐皮爾澤奧奔赴新豪門,成為金西。索登沙恩的來年搭檔;‐‐薩蒂卡信任老將,泰格兩場驚豔表現為其謀得光明的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