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師父……&rdo;嘉賜眸光閃爍,眼底泛起惶惑,好像如夢初醒,&ldo;我剛才怎麼了?&rdo;東青鶴道:&ldo;你之前走火入魔了。&rdo;常嘉賜驚異,似要起身:&ldo;什麼?!那我……&rdo;東青鶴摁住他的肩膀,將人慢慢推回了床上:&ldo;你是不是一直在修煉?&rdo;&ldo;我……&rdo;&ldo;你太急功近利了。&rdo;東青鶴語氣裡帶了絲責備。&ldo;我只是想……快些入門。&rdo;嘉賜的臉上湧起茫然,襯著那蒼白的面容,越發顯得無辜。東青鶴搖頭:&ldo;我知你要強,可是你現在內傷未愈,本元未定,過度耗費氣脈只會有損肺腑,而且……我剛才探了你的丹田,你的腹中有一股濁氣湧動。&rdo;&ldo;那、那是什麼?&rdo;常嘉賜緊張。&ldo;不是我青鶴門心法所練的氣息,唯一的可能便是那檮杌內丹原有的法力。&rdo;說到此,東青鶴嘆了口氣,&ldo;是我疏忽了,那東西到底是兇物,你又根基未穩,一旦運氣,很有可能被他所擾。&rdo;&ldo;怎麼會這樣……&rdo;常嘉賜怔然,下一刻竟道,&ldo;既然如此,那我還是不要修行了。東青鶴意外:&ldo;為何?&rdo;常嘉賜垂下眼:&ldo;我……不想練了,我不成才,讓師父白白掛念。&rdo;東青鶴看著那滿面懊喪的少年,道:&ldo;只是一時走了岔路,怎能就此因噎廢食。&rdo;&ldo;可是……&rdo;嘉賜激動,&ldo;我剛才差些、差些就傷了你,若以後它又再來……&rdo;東青鶴失笑:&ldo;不過是檮杌的一些殘餘濁氣而已,這些阻擾還遠不足以傷到我。&rdo;東青鶴說得已算自謙,其實就算是幾頭成年檮杌在他面前,斬落也不過是信手拈來的事。常嘉賜聽了卻仍是寬心不得,他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難過地眼睛都紅了。&ldo;可師父因我涉險,我難辭其咎……&rdo;東青鶴道:&ldo;以後不會了,看來你的傷還應由我來治,我也會引導你築基至金丹初期,待你的氣脈穩固,自然可以壓制住檮杌的濁氣,那樣它就做不得怪了。&rdo;東青鶴又說了些安撫的話,這才讓常嘉賜暫時答應了繼續修行,只是經過剛才一場交鋒,他才養好的身子又廢了不少,想必短時內都無法再練氣了。看著床上那人帶著一臉的心有餘悸緩緩閉上眼睛,一手還有些不安的抓著自己的袖管,東青鶴溫柔地替他拉了拉被子。半晌,又回頭去看地上那零落的斷劍,眼中若有所思……不能修行,只能養傷,常嘉賜在片石居的日子便顯得無聊了起來。東青鶴每日酉時來給嘉賜治傷,剩餘的時間嘉賜便只能一個人在房中看看書,睡睡覺。他這般的人,哪裡又是看書的料,以至於覺是從早睡到晚,人倒是白胖了一圈。這一日,嘉賜靠在窗臺邊看著一盆月蘭發愣,轉頭就見外頭青琅青儀他們經過。嘉賜對他們咧了咧嘴,順利得到了青儀的一個白眼。青琅問:&ldo;嘉賜,你在做什麼?&rdo;常嘉賜說:&ldo;練功。&rdo;&ldo;你這功練得倒是清閒,青鶴門內獨一份。&rdo;青儀冷哼。青琅瞪了青儀一眼,又對嘉賜說:&ldo;你若閒著,其實可以在居內走走,門主不會怪罪的。&rdo;嘉賜果然面露驚喜。青琅點頭:&ldo;除了後山別去,那兒是關押門中犯了錯的弟子之處,旁的該都無妨。&rdo;&ldo;那你們此刻要去哪裡?&rdo;常嘉賜見幾人手中都端著吃食和衣物,&ldo;師父回來了嗎?&rdo;&ldo;我們這是……&rdo;青琅要說,青儀卻對他使眼色,被青琅低聲斥責:&ldo;你們怎得還不懂規矩?他此刻早已是青鶴門中人,是門主親自帶回來的,難道還要門主來和你們說嗎。&rdo;被這麼一訓,青儀蔫了,一旁一直梗著脖子的青越也低下了頭。青琅這才又對嘉賜道:&ldo;我們要去看望青溪,他醒了。&rdo;他們在那兒吵,嘉賜倒仍是笑著,直到聽見這話才微微一呆:&ldo;青溪?&rdo;青琅怕他忘了,解釋道:&ldo;你是不是見過他?他之前在你們村中也被那妖獸打傷,和你同一天被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