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凡撐起雙手，想要躲開。羅域卻忽然抬起手中的柺杖抵住了羅寶凡的胸口，低低地問：&ldo;曉果呢？&rdo;羅寶凡只覺胸口的東西像是一把上了膛的槍，隨時都能要自己的命。他轉動著遲鈍的腦袋，害怕地搖了搖頭。&ldo;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rdo;羅域的柺杖往前頂了頂，頂得羅寶凡胸口悶痛，不住咳嗽起來。羅寶凡大著舌頭：&ldo;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把人弄、弄去了哪裡……&rdo;這些討債的傢伙追了他很多天了，他只有躲在酒店才能勉強安身，卻不想今天才出門就遇到了那群人，還有路邊正盯著櫥窗裡的聖誕老人的傻子。&ldo;你為什麼能回來？嗯？&rdo;羅域又問。羅寶凡吶吶著說不出話，但是不用他說，羅域也能明白。一人換一人，自然能脫身的就脫身了，想必羅寶凡自己也知道，比起他，羅域怕是更在乎那個傻瓜。&ldo;他、他們只是……要錢，不會要、要命的……&rdo;羅寶凡企圖為自己辯駁。羅域眯起眼：&ldo;你和他們以前怎麼聯絡的？&rdo;&ldo;打、打電話……&rdo;羅寶凡邊說邊朝口袋摸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也在上面包車時連同阮曉果一起被他們繳械了，&ldo;沒關係，我背的出號碼，號、號碼是……&rdo;&ldo;酒喝多了，忘了？&rdo;羅域替他回答。羅寶凡忙道：&ldo;不、不，我記得，我記得……&rdo;幾個討債的電話，看著眼熟就不錯了，還能記得？羅域想也知道他不過在拖時間。羅域忽然退了一步，看了眼門邊的阿光和阿平，又朝桌上的酒瓶掃去。那兩人會意，上前一人壓住羅寶凡，一人去拿酒。羅寶凡彷彿感覺到什麼，緊張地大叫起來：&ldo;哥……哥……我會想起來的，我想得起來……你不要這樣……&rdo;羅域直直地望向他：&ldo;你不是喜歡喝嗎？那就喝個夠。&rdo;話落，阿光就掰開了羅寶凡的嘴，由著阿平不停地朝裡灌酒。羅域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面無表情，只除了握著柺杖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顯出出心內並不如外表般平靜的情緒。一杯兩杯，一瓶兩瓶……灌得可不是白開水，也不是果汁雞尾酒，眼瞧著羅寶凡出現了抽搐的症狀，連一旁的阿光和阿平都有些猶豫了，羅域卻還是沒有讓他們停手的意思，直到他口袋裡的手機忽然再次響了起來。羅域拿起一看，這回不是方璽，竟是來自生態園別墅，而那裡現在只有周阿姨在。他本不想接，但出於一種奇怪的直覺，他摁下了通話鍵。周阿姨從來不給自己打電話，這次會有什麼事？誰知一接起，話筒裡卻傳來了脆生生的一叫。&ldo;羅……羅域……&rdo;包間內所有的人都看見了方才還一臉煞氣的羅域表情一愣，片刻才聽到他放軟了聲音問：&ldo;你……在家嗎？&rdo;那頭是曉果軟軟的輕哼。&ldo;嗯，我、我回來啦，你……你也，快回來吧……&rdo;羅域握著柺杖的手猛地一緊，接著又緩緩地鬆弛了下來。良久，他輕輕地回道：&ldo;好，我就回來……&rdo;嗓音前所有為的溫柔。 我陪你一起。 羅域好像並沒有覺得自己方才的口氣有什麼問題，放下電話卻發現兩旁人都望著自己。 見羅域收了眼內的溫柔，又換上了似笑非笑的模樣，一邊的瞿峰忙趁此道：&ldo;老闆，羅小少爺好像酒精中毒了。&rdo;羅寶凡的確出現了一些不良症狀，面色青灰，口唇發紫，不時翻兩下白眼再手腳一個抽搐，悽慘得簡直不成人樣。然而羅域連眼神都沒變，反倒出口的話比剛才更輕快了一些。羅域說：&ldo;既然如此，那便行了，打電話送他去醫院洗胃。&rdo;轉身時又想起什麼來，回頭吩咐。&ldo;哦，不用太好的地方，他現在可沒錢付醫藥費。&rdo;走到門邊，羅域正巧遇上了不知打哪兒聽到訊息趕來的羅寶蝶。羅域現下早沒了剛才的一身煞氣，彷彿之前那個冷漠旁觀眼帶狠戾的人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