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即,年初夏面臨著升學的壓力,考試的最後幾天,複習可認真了。
年糕兒咬著鉛筆頭,歪著小腦袋說:“年初夏,你要是升初中了,就得去鎮上上學了。”
年初夏點頭:“嗯,我們老師說了,鎮上的仁文中學是咱們這一片最好的中學,讓大家都爭取考仁文中學呢。”
年糕兒:“那年初夏必須考進仁文中學啊,這樣才能考大學來著。”
年初夏卻嘆口氣說:“那我以後就不能跟你一塊上學,沒法賣貨了呀。”
年糕兒卻一點兒都不傷心:“上學跟賣貨比,那肯定是上學重要啊,不在一個學校怕啥?咱倆還是一家人來著。再說了,你要是上了初中之後成績還好的話,不是還多了個賣貨的地兒不是?”
年初夏一聽也是哦,自己咋沒想到這一點呢?
年初夏:“你這麼一說,我突然就好受多了。”
年糕兒:“那是,多簡單的道理啊,有啥好傷心的。”
秦富貴在旁邊說:“年糕兒,你說我以後上啥初中呢?”
年糕兒:“優等生顯眼包必須得上最好的初中啊,這還用說嗎?”
秦富貴:“可是我要是跟初夏姐上一個初中的話,那不是少了一個新的賣貨的地方?”
年糕兒:“秦富貴你傻呀?賣貨我們可以找其他小孩,但是最好的初中只有一個。”
秦富貴抓住小腦袋:“對哦,還是你想的周到。”
凌寄坐在旁邊,手裡拿著筆,冷著臉不說話。
年糕兒掉頭看向凌寄:“凌寄,你咋不說話呢?你打算上啥初中啊?”
凌寄撇過臉,“我不想上初中。”
年糕兒震驚:“你咋能不想上初中呢?你要是不想上初中,那你以後就是小學畢業了。出去找活幹人家都不要你。”
凌寄不吭聲,只是看著一邊。
年糕兒:“那九月份的時候你可咋辦呢?所有的小孩都上學,只有你一個小孩不上學,那你多無聊啊,都沒地兒玩。”
凌寄:“……”
年糕兒拿著筆,邊寫字邊說:“你好好想想吧,你不上學,以後就會變成在街上遛達的二流子,要是遇到壞孩子把你帶壞了,就會變成小流氓,那時候好孩子都不願意跟你一塊玩兒了。”
凌寄:“你還跟我一塊兒玩兒不?”
年糕兒:“你要是變成二流子,那我指定不能跟你玩啊,萬一你把我帶壞了咋弄呢?”
凌寄:“年糕兒,你咋這樣呢?咱倆還好不好了?”
年糕兒:“咱倆再好也不能變成壞孩子啊!”
凌寄想了一會兒說:“我要去北京唸書了。”
年糕兒震驚:“啥?回北京唸書?那你也太幸福了吧?”
凌寄:“咋就幸福了?”
年糕兒:“你都去北京唸書了,你還不幸福啊?張老師說了,我從北京拿回來的考試卷可好了,這次期末考試的考試卷,張老師肯定要模仿北京的考試卷出題。”
凌寄:“那又怎樣?”
年糕兒:“你去北京唸書,說明教你的老師都是最好的老師,你在好學校唸書,還不幸福啊?”
凌寄冷哼一聲:“不覺得。”
年糕兒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凌寄,覺得凌寄一點都不珍惜在好學校唸書的機會。
自從年文景兩口子走了之後,孩子們不放心年老爹一個人在家,所以把寫作業的地點從凌寄家變成了年糕兒家。
開始趙明明是往這邊送飯,後來他乾脆帶著常娥過來,直接在年糕兒家做飯,做完大傢伙一塊兒吃。
因為都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七零八落一大群湊到一塊兒,特別高興。
孩子們考完試的第二天,年糕兒正帶著一幫孩子拿棍子在挖一個洞,因為丁小蒜非說看到洞裡的青蛙腦袋,大家就非要把那隻青蛙給逮到,
年初夏站在路上,“年糕兒,你不要玩泥巴把衣服又弄髒,回頭又不好洗。”
年糕兒假裝沒聽到,手裡的小棍子“咻咻”撅土,“快要挖到啦!”
孩子們正玩的不亦樂乎,突然從大路上走來兩個穿著中山裝的大人,他們一邊走,一邊擦汗,然後就看到了這幫孩子。
中山裝同志:“小姑娘,跟你打聽個人……”
年初夏站在路上,人家就跟年初夏說話,結果他的話還沒問完,正在溝里弄的滿身都是泥巴的一個小胖丫突然衝過來,兇巴巴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