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拖著人步履艱難的一路走進臥室。
仙道彰幾乎把身體的所有重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更是緊緊的環抱著流川楓勁瘦有力的腰部,腦袋也已經從開始靠著的頸窩一直往下,現在整個都埋到了流川楓的胸口那處。
他正美滋滋的緊貼著軟玉般溫熱的堅實胸膛,感受著與自己愛人難得才有的溫存機會。沒想到才剛得意,就被一股大力給直接甩到了床上。
仙道彰趕緊“哎喲……嘶哈”的整個蜷縮起來痛叫。眼角餘光不停的偷瞄著站在床尾始終無動於衷的那個清瘦身影。
流川楓冷冷的看著這個還在裝模作樣誆騙他的混蛋。
見這人像是演上癮了,額頭細汗都冒了出來。乾脆眼不見為淨的直接轉身。
剛剛上樓的時候他就有感覺了。
這個人雖然上身裹滿了繃帶,表面像是傷的很重,可是摟著他的氣力卻是一點都不小。甚至相比平時,還要重。
不知道是怕會摔跤還是什麼原因。他的腳步堅定沉穩的與其說是他拖著這人在走,不如說是這人在強行摟著他的上半身賴著他行進。
仙道彰見真把人惹毛了,瞬間坐起身恢復常色急忙的叫道,“你別走,我受傷了。”
流川楓翻個白眼,置若罔聞的裝沒聽到繼續向前。
只是才走兩步就聽到身後窸窸窣窣的摩擦聲,緊接著就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入鼻腔。
他趕緊轉身回頭。然後就見這個瘋男人在不停扯著自己身上的繃帶,有些已經跟皮肉粘連上的部分都毫不留情的直接撕了下來。大片猙獰的傷口正在往外溢血。
“你有病嗎?”
流川楓快走幾步衝到床邊,握住仙道彰的手腕怒聲吼他。
仙道彰停下動作,雙眼死死盯著流川楓臉上難得出現的嗔目切齒的表情,認真平靜的開口。
“我真的受傷了。我沒騙你。”
流川楓緊抿著唇把視線轉向被這人肆虐過的那些已經皮開肉綻的地方,攥著他手腕的力氣逐漸加重。雙眼更是狠狠瞪著仙道彰越發蒼白但卻始終表情未變的臉,後槽牙已經咬到咯咯作響。
仙道彰目光炯炯的與明顯怒不可遏的流川楓對視片刻,然後繼續泰然自若的強調,“我真的沒騙你。我真的受傷了。”
流川楓眼裡冒著熊熊火光,聽著這人著重說出的這兩個‘真的’,胸腔被一口悶氣憋的生疼。
他瞪著仙道彰像是萬米深海一樣沉靜冷然的墨藍色瞳孔,憤懣了許久才一字一句的的咬牙切齒擠出一句,“你是真的有病。”
仙道彰聽後原本淡漠平放的嘴角慢慢上揚起一點弧度,深情的凝視著流川楓因為情緒激烈,更加靈動真實起來的俊臉。溫聲回道,“嗯。現在是真的需要看醫生了。”
流川楓沉沉的深撥出口氣,放開手後轉身就往外走。到了門口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回頭惡狠狠的警告,“再敢動,廢了你。”
仙道彰忍住已經滑到喉嚨口的低笑,看著流川楓話音未消就急匆匆跑走的背影,支起一條腿下意識就把胳膊搭了上去。
“嘶……”
火燒火燎的灼痛疼的他倒吸口冷氣,只得無奈的放下胳膊,抬起另外一隻未受創的手抓了抓已經被冷汗浸透的後腦勺。
看來……要當個好演員還真是得付出點代價的……
不多時,福水伯帶著早就安排好的醫生急急忙忙的趕到二樓臥室。
剛進門就見到只鬆鬆垮垮套了條家居褲從浴室裡出來的仙道彰。
“哎呀,少爺。您身上的傷這麼重怎麼能去洗澡呢?這萬一要是感染了可怎麼好?”
福水伯焦急的說著,示意一旁的醫生趕快跟上這位右半邊肩膀到手部皮肉都已經外翻出來的任性主子去到外間客廳處理傷口。自己則是衝進浴室拿了條幹毛巾站到另外一側小心翼翼的幫他擦拭著還在滴水的頭髮。
仙道彰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任他們伺候,等到傷口重新清理上藥包紮好都還沒看到流川楓的身影后,才皺眉問道,“他呢?”
福水伯手上搭著半溼的毛巾,嘆出口氣。
“流川少爺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他通知我們上來後就去射擊場練槍了。唉,就連這點都跟您一樣。”
仙道彰默然,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另一邊的醫生配好藥端了杯溫水過來一起遞給他,仙道彰看都沒看伸手接過就仰頭就著水吞了下去。
福水伯接過他喝完的水杯,跟醫生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