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週的時間。對於兩人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仙道彰覺得如白駒過隙,流川楓卻是每天都度日如年。
以前仙道彰白天很少在家。哪怕在,大多時候也是待在書房忙他的事。就算出現,他們的身邊還會跟著福水伯或是冬水。
現在自從這人受傷以來,除了吃飯的時候能見到必須要幫他們安排膳食的福水伯,其他時間只要他倆在的地方就沒再看到過其他人的身影。
其實經過一週左右的治療休養,仙道彰的傷就已經基本痊癒。他本就身強體壯也不是易留疤的體質,在完全拆掉繃帶的時候身體其實就已無大礙。至於細看之下還殘存的一些淺淡痕跡,等到完全消失也只是時間問題。
可他就是無病呻吟的又多在流川楓身邊賴了將近一週。
在這期間更是幾乎完全取代了以前福水伯的位置。陪著流川楓練拳練槍,每時每刻都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距離就沒一時超過米。有時甚至流川楓上個廁所,他都要守在門口。
17年以來流川楓自認從不是個溫和耐性好的人,更沒想到自己對一個人的忍耐力能寬容到這個地步。
如果不是這天他實在受不了這男人的緊迫盯人,冷著臉煩躁的把他踹出了大門。這人可能還要裝模做樣的再多纏著他好些時候。
一陣巨大的摔門聲後。
福水伯悄悄從廚房探出點頭看著面色冷沉大踏步走上二樓的流川楓,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快速跑到大門口拉開門鑽了出去。
然後就見他家剛剛被扔出來的家主正吊兒郎當的斜倚在門口石柱上的高大身影。
仙道彰不經意的斜睨了一眼已經走到他這邊來的福水伯,雙手插兜懶懶的問,“人都處理乾淨了?”
福水伯雙手交握在腹部低頭應道,“是的少爺。投靠誠先生的暗衛昨天已經被冬水揪出來處決了。地頭蛇那邊找的那個打探訊息的園丁,按照您的吩咐只去了舌頭和雙手,然後給了筆錢把他和他的家人都送出了緬甸。”
仙道彰聽後半搭著的墨藍色眼眸裡頓時猶如千里冰封。再開口的聲音都透著森森寒氣。
“這幾天我常常在想,以前我到底有哪裡表現出軟弱可欺來了?以至於一個個都覺得我是個好脾氣的人。呵。”
福水伯恭敬垂著頭默默聽著仙道彰語氣不屑地譏諷冷笑。
想起一週前他們發現有人不僅暗中破壞了別墅裡讓川澤提前佈置好的幾處監控,還有人在外邊拐彎抹角的不停打聽著這裡的訊息後,他們少爺那副猶如修羅附體一樣戾氣翻湧的神情。
就算放在平時這都是對他家主赤裸裸的挑釁,更別提這次兩撥人都還在明晃晃的打著流川少爺的主意。簡直就無異於想要爬到惡龍背上撥動逆鱗了。
“反正暫時也回不去了,準備直升機吧。是時候去‘殺只雞儆下猴’了。”
福水伯聽著仙道彰越發淡漠森冷的聲音,應下後就趕緊跑去安排。一邊走還一邊默默為北邊的那群作死的開始默哀。
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不自知……還自以為是。
位於東南亞三國邊境地區的金三角地帶。自從原來最大的勢力集團頭目坤哥被繩之以法後,不過才一年的時間裡,這塊在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三不管’地帶的勢力格局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起於一個邊境小村的地頭小幫派像是如有神助一般,慢慢嶄露了頭角。不管是境內政府軍的視而不見還是原來殘餘的那些大小黨羽對他們的言聽計從。就連境外甚至海外的黑道勢力看到是他們的交易都會表現的禮讓三分。
這讓生來就長在泥裡從來都在伏低做小的地頭蛇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至高權力帶給他的無上快感。
而當一個人的貪心大到慾壑難填的時候,就會像吸食毒品一樣開始上癮。然後……
這天下午,仙道彰的直升機落在寨子外的空地上時,地頭蛇帶著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幾個手下就站在不遠處候著。
這一幕像極了一年前這位初出茅廬的東瀛組少主帶著人大張旗鼓剛找過來的那時。
除了兩邊少了當天天上地下跟著的那群密密麻麻的隨從人員。現在正朝著對方走去逐漸縮短著距離的兩撥人間的虛情假意卻是有增無減。
“哎喲,AKI老弟可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你這傷養的可夠久的。別是被哪個美人給絆住了腳步,陷在溫柔鄉里順道造了個小侄子才捨得出來吧哈哈哈。”
地頭蛇見仙道彰下了機後仍舊掛著那副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