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過後,流川楓的生活就這樣每天平穩按部就班的繼續著。
仙道彰依舊隔三差五的往外跑,只是無論多晚都會趕回來。哪怕僅是偷偷摸上床淺眠幾個時辰都沒再到外面留宿過。
平時只要他在家,幾乎就沒離開過流川楓的視線。雖然流川楓開始特別煩他,但在幾次相安無事的共處還有這人不經意的幾回對他課業的點撥,讓他發現確實比聽那幾個家庭老師的喋喋不休更有效率後,也就逐漸接受預設了這個像是塊牛皮糖一樣走哪都貼著他的存在。
習慣就是這樣在一點一滴的時間流逝中潛移默化的被改變的。
冬去春來夏至……經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流川楓從一開始跟仙道彰獨處於一個空間時常被他盯的不自在,到現在哪怕這人目不轉睛的看他一下午都無甚感覺。
或許是福水伯兢兢業業的格鬥教學使他實力倍增的同時,再次重拾自信。或許是仙道彰單純愛慕的眼神讓他重新習以為常。
總之流川楓在仰光這大半年的生活中,不僅身處的環境和諧,人際關係單純簡單。還踏足了許多以前不可能接觸到的領域,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新鮮感。
每一天過的都是既充實又安閒自得。
如果不是這天莫名其妙接到的電話將他一下子拉回到現實。他可能就真的在仙道彰為他專門打造的這個完美牢籠的豢養下,麻木到逐漸的喪失了自我。
夏至節這天,仙道彰一大早就接到電話趕了出去。
流川楓跟福水伯在格鬥室練習完後回到房間的盥洗室準備洗澡,盯著浴室鏡子裡自己那張愁眉苦臉,想到那個男人臨走時對著他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慢慢出了神。
到底是想跟他說什麼?
以前就算出去也很果斷,要不就嬉皮笑臉的胡說八道半天才走。突然這麼猶豫又急忙的往外趕,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今天,還會不會回來?
腦子裡突然冒出的最後這個想法讓流川楓更加不悅的皺起眉。
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直到把那個荒謬的念頭打走才趕緊脫掉衣服去洗澡。
等他洗完再出來就看到丟在床頭櫃上的攜帶電話一直在閃。
他不喜歡隨身帶著這個電子玩意,更討厭它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所以他的手機一直是放在某個他能一眼就看到的角落還長期處於靜音的狀態。
很多時候他接到的電話都是非常熟悉他這一特性,卡著時間打過來的。
因為如果在他看不到的時候用手機聯絡了他,那麼可能永遠都不會等到回覆。
翻看通訊記錄這種事,流川楓就從來沒做過。
他走到床邊拿起來翻開蓋子。本以為是父母或者才走了不久的那混蛋。
沒想到會是一串不認識的字元……
流川楓看著手中不停震動的手機,歪了歪頭按下了接通鍵,貼近耳朵。
對面像是早就做好準備,手機裡幾聲輕微的呼吸聲過後傳來一道低沉還帶著些略微調笑的厚重男音。
“你好啊,流川同學。”
流川楓蹙眉沒有回應,拿開手機再次看了眼螢幕,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陌生的號碼和聲音才再次貼回耳邊。然後就聽對面那人像是看到他的反應一樣,直接說道,
“不用懷疑,我們並沒有見過。不過……我對你卻是很熟悉。”
“我叫仙道誠。仙道彰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