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伯拿著電話站在迴廊下,看到從另一邊走過來的冬水,用英語低聲詢問,“主人的傷怎麼樣?”
冬水愣了一下,馬上回答,“沒有大礙。只是皮外傷。”
秋水伯鬆了口氣,對著冬水溫和的勾勾嘴角。隨後在問清楚他今天事情的緣由後,不禁開始自責。
說到底還是他在本家沒有管理好下面的人。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秋水伯輕輕拍了拍冬水的肩膀,“你先去休息吧。那兩個人交給我處理。你守好主人這邊就行。”
冬水認真的點點頭。在看到秋水伯轉身走遠後,才回去仙道彰隔壁的房間休息。
另一邊。流川爸爸託日本相熟的一個朋友幫著找了個私家偵探,多付了些錢給對方。等到把事情都大致安排好後,才去敲開兒子房間的門。
\"楓,爸爸已經跟你那位學長約好了。下午我們就去他那拜訪一下。\"
流川楓蹲在行李箱旁。他剛洗了個澡換好衣服,正想把東西收拾一下。聽到這句話,抬頭驚訝的快速看了眼已經走到他面前的爸爸,又馬上把頭垂下了。
流川爸爸看著兒子還在滴水的頭髮,直接拿起他丟在床上的毛巾覆在他的腦袋上輕輕擦拭,\"天氣越來越涼了。洗完澡再不把頭髮吹乾會感冒的。你就是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所以媽媽才一直放心不下。\"
流川楓乖乖的蹲在那裡被爸爸前後左右的揉搓著頭髮,聽著他嘴裡唸叨的話,低聲回答,\"我下午去學校。\"
流川爸爸停下動作,摸了摸他潮溼細軟的黑髮,彎下身體一臉正色的與兒子平視著問他,\"你跟爸爸說實話,你是不是跟那個人關係並不友好?你不想見他是不是?他是拿什麼威脅你回東京了嗎?\"
其實從收到學校機票的那一刻起,流川爸爸就一直有些忐忑。剛剛又再見過那個理事長,聽他說了那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心裡更是七上八下。然後就是再看到學校竟然還給安排了這樣一棟獨立的公寓樓……他越發覺得惶惶不安了。
就算是日本第一的貴族學校,也不可能為學生考慮的這樣周到吧。
他越想越覺得問題一定就是出在那個學長的身上。
流川楓抬起頭,眼睛黑亮亮的盯著正皺眉等他答案的爸爸,聲音堅定地開口,\"他腦子有病。放棄籃球了。不想看到他。\"
流川爸爸一怔。仔細打量著兒子的神色。
見他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慢慢低垂下眼睫,臉上難掩沉鬱的模樣。不像是說謊。再聯想起他話裡的意思,幫自己解釋道,\"你是怕他見到你會想到自己不能打籃球了,會傷心是嗎?”
流川楓緊抿著唇,用力握緊了拳頭沒再說話。
流川爸爸低嘆一聲,“好。那爸爸不勉強你了。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爸爸幫你去探望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家破費,有些人情欠下了就等於留下了把柄。\"
流川楓依舊低頭沉默著。
流川爸爸無奈的笑笑,再次摸了摸兒子細軟的頭髮才起身,\"放心吧。爸爸會幫你還給他。以後不能再太過心軟輕易應承別人什麼了。爸爸不是教你一定要跟朋友怎麼相處,只是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之間交往的過程中都一定要把握好尺度。爸爸媽媽再見不得你受傷了。\"
流川楓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流川爸爸。然後就見他一向開朗樂觀的臉上,慢慢布起愁容,再出口的聲音中更是帶上了許多自責。
\"爸爸以前一直覺得你是男孩子,所以從來沒有關心過你身邊都有些什麼樣的朋友。也沒提醒過你,哪怕是再要好的朋友都不能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人心遠遠比我們能想象的還要險惡。有時候越是信任的人傷你的就越深。\"
流川楓抬起胳膊拉住流川爸爸的手安撫他。流川爸爸才對著兒子露出一個苦笑繼續說道,\"爸爸知道你是個堅強無畏的孩子。可是爸爸其實有些懦弱的。所以,楓……\"
流川爸爸話鋒一轉,神色有些嚴厲的盯著兒子還稍顯稚氣的臉,認真的說道,\"吃一塹長一智。爸爸這次說服媽媽讓你回東京,是希望你能走出陰霾,刻服心裡的障礙。千萬不能再重蹈覆轍了。以後的人生是要你自己去面對的,爸爸媽媽只能在背後支撐你,沒辦法去幫你過你的生活。\"
流川爸爸握緊兒子的手,見他目光清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終是對著這個心思單純到近乎透明的兒子溫柔的笑笑,\"我們楓這麼聰明。一定理解爸爸的意思,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