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楓在睡醒已經是將近中午了。
房間裡一直拉著大半的窗簾所以室內的光亮並沒有很刺眼。他腦袋濛濛的大睜著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緩慢的把頭轉向旁邊。
那一側像是已經空了很久。他伸手往那人昨晚躺過的地方摸了摸。冰涼的觸感就像是從未有人待過。然後又轉眼看了眼那人床頭邊上放著的電子鬧鐘。
已經11點45分了。
想到那人昨晚說過今天一早就要去北邊?
流川楓坐起身,板著張臉呆呆的直接去了洗漱間。
等他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再出來,剛一開啟客廳的大門就見到分別等候在門口兩側的福水伯和冬水。
福水伯聽他們彰少爺說過。流川楓最不喜的就是別人打擾他睡覺。
再想到昨晚自己惹煩他的後果……乾脆就跟冬水安靜的等在了門口。現在見到人終於出來了,福水伯趕緊上前一步溫和的詢問,
\"流川少爺您醒了?您睡了這麼久一定餓了吧。廚房已經備好了餐食,您是想在上面用還是去餐廳呢?\"
流川楓一開門就看到這個昨晚過分熱情的老人家臉上仍舊掛著那副討好逢迎的笑。無奈在心裡嘆口氣。
但面上還是若無其事的平靜說道,\"餐廳。\"
福水伯聽後笑眯眯的先一步走上前帶路。
冬水則是十分盡責的保持著適當距離沉默的跟在流川楓的身後。
幾人下樓來到一樓的餐廳。
福水伯引領著流川楓坐在幾乎可容納十人的偌大餐桌的主人位置。然後便去不遠處的的廚房安排餐食了。
流川楓像個精緻的人形玩偶一樣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盯著擺放在餐桌正中間那個豔麗的花籃發呆。
冬水仍舊盡職盡責的站在他座位的不遠處全神戒備的守候著。
此時已經到達緬北的仙道彰一隻手撐著下巴坐在地頭蛇寨子會議室長桌的座椅上,一隻手拿著一個方形小巧的電子裝置。看著裡面映出來的他家幼稚生迷迷糊糊的可愛俊臉。唇角下意識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
“AKI老弟啊,你倒是說句話啊。那些人現在可都在等著呢。義大利那邊的黑手黨也來了,就寨子裡這點兄弟可真應付不來啊……”
地頭蛇看著這個下了直升機後進了寨子就從他那個手下那裡接過個小黑匣子拿在手上沒移開過眼。現在竟然還悠閒自得笑開來的’二當家‘的。搓手頓腳的圍著桌子邊直轉圈圈。
他自己心裡明白這個日本少主的性格。雖然看上去溫和從容又優雅像是個好脾氣的主,但最不喜別人近他身。否則不爽起來就是二話不說直接喂槍子兒的。
仙道彰置若罔聞的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目光溫柔的看著手中監視器裡他家幼稚生小口文雅的吃著東西。福水伯則是在一旁和藹地笑著像是又在跟他介紹著什麼。
而在他身後一直懶洋洋一副頹廢樣站著從頭到尾耳濡目染全過程的川澤卻是無語的向上不停翻著白眼。
他們這個家主啊現在就像是被下了蠱一樣。
如果不是這個流川少爺太大隻。恐怕時刻捧在手心裡都嫌不夠。
地頭蛇見自己都急的跳腳了,好言好語的哄著他一直都沒得到回應。
終於耐不住脾氣目光兇狠的瞪著仙道彰用力一拍桌子,“兄弟。這事兒可是你招來的,哥哥我現在可算是四面楚歌就快彈盡糧絕了。火都燒到家門了你還袖手旁觀就不仗義了吧。”
地頭蛇的其中幾個手下見到自家老大發火了,立即齊刷刷的端起衝鋒槍對準仙道彰他們。
只是在他們才剛抬起槍來的一瞬間槍口還沒瞄到人便被從正對面不知道哪裡嗖嗖飛來的幾顆子彈爆了頭。
川澤見狀,有些同情的瞄了一眼地頭蛇和他剩下的那些人。
地頭蛇眼中的狠厲殺氣更勝。他後面跟著的幾個手下更是警惕的左顧右盼地端著槍,可也再不敢輕舉妄動。
“蛇哥。槍口對著自家兄弟就說不過去了吧。你這樣不是寒兄弟我的心嗎?”
仙道彰不捨得的收起手中拿著的便攜接收器。語氣慵懶又哀怨的抬眼對著地頭蛇說道。
地頭蛇臉上的肌肉抽了抽。
他媽的到底是誰拿槍口對著誰啊。他的人還沒把槍抬起來呢就上西天了,說殺人就殺人到底是誰更寒心……
“AKI老弟。既然你都說是兄弟,這把兄弟們說崩就崩了。而且還是當著大哥我的面,是不是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