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無緣無故覺得顧忌。
又見他不知何時又開始抽起煙,淡淡的煙霧升騰起來,將他整個人籠在其中。
令他本就令人猜不透的神情,顯得更加莫測。
他吐出煙霧,定定瞧著她,隨即又不動神色地望向遠處。
謹言往前方的方向,挪了幾步路,隔了半天,才道:“我現在,沒有精力和你一起負責那個企劃案,我會找機會和路柏琛好好說,相信他能理解,”她停住,又看了眼明顯隔著有些距離的顧又廷,心下仍是顧忌,抿著唇,壓低聲音道,“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機票,很快就會回美國。”
王婧在那邊含含糊糊地說:“白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路柏琛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肯和我們談專案,要是你走了,我又要重新物色新客戶,找新客戶的話,當初你……”聲音有些猶豫不決,半晌,才好似下了決定般說:“你費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敲定不了這個專案……”
“………”
。。。。。。。。。。。。。。。。。。。。。。。。。。。
白謹言掛掉電話,重新走過來時,顧又廷正靠在椅背上,閉著眼。
他就坐在光線最好的位置,頭上的燈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黑色的短短碎髮,本是十分清爽,卻是被他一張臉襯得肅然,有種冷冷的氣質。他有著一米八三的高大個子,淡藍色的西裝外套散開來,露出裡面的貼身襯衫,一身賁張的肌肉彰顯著強健的力量,端正的五官蘊含著令人無法抗拒的氣勢。
就算睡著的他,也仍如一頭氣勢迫人的獵豹。
走廊靜悄悄地,周圍沒有一絲聲音。
白謹言停頓了會,正準備移動身體。
顧淮不知道去哪了……
而她如果一直留在這裡,只有他們倆人,未免太過奇怪……
謹言剛轉過身,就聽到一個低沉平靜的聲音傳來:“誰的電話?”
謹言頓住,不知他的用意,但還是轉過身,客氣地回道:“同事。”
他嘴裡叼著煙,“嗯”了一聲,很快,又問:“說的什麼?”
謹言猶豫,看他神色無異常,也就不作他想,“也沒什麼,就是工作的事。”
顧又廷沒再問,抽著煙,煙霧嫋嫋盤旋而上。
良久,走廊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謹言見他煙抽得十分兇,剛還完整的一根菸,很快又要燃完了,她也不知是四周過於安靜,還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所以覺得太疲倦,看到這人頭頂全是被煙霧盤旋著,心中生出一絲微妙波動,她不去多想,忍不住說:“你沒有應酬就少抽點菸。”
這話說得太暖昧,偏偏她自己卻沒有半點察覺。
顧又廷幽幽地抬起眼,望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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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會,扔掉菸頭,踩熄了:“你那專案怎麼樣?”
謹言一愣,對他今晚接二連三的問題,難免覺得詫異。
卻又想,不管一個人再厲害權勢再大,在親情面前,仍是會脆弱。
所以此時也就放下了那壓迫人的身份,變得平易近人起來。
看向顧又廷,似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回望著她的目光平靜中透著幾分溫和,溫和到她沒有多想,實誠地道:“專案換了太多人,對它的影響不太好,但幸好現在有個不錯的客戶,所以雖然是有點困難,但也算有希望……”
“只是有點困難?”低沉而帶著不屑的聲音,顧又廷抬頭看著她稍有些不自在的神色和生澀的面頰,眸色幽深,很隨意得說道:“一個綠化專案,一沒十足可觀的利潤,二呢公司實力不夠,理想化多過於現實。偏偏,這個不成器的專案,又派了個年輕女性來做,嗓門比不上人大,性格也沒有人強勢,實力又更是遠遠不夠……”
頓了頓,他本是要一口斷言她的結局,卻是想到這小女人當時耍的小聰明。
看著她面色微變的小臉,不以為意地加了句:“除非有後臺,否則想談成這專案沒可能。”
謹言沒想到他默不作聲的,卻扔出這麼一顆響雷,直讓她面色浮紅,又羞又惱,仍是習慣性地去抿唇,半晌,反駁他:“並不是說女性就做不來銷售這一行,我相信,就算沒有後臺,但只要肯好好努力去做一件事情,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顧又廷凝視著,眼底暗含著諷意,扔出一句:“並不是說所有女性都做不來銷售,而是單指你,檯面上的話不會說,女人的那些小技倆你學不來,耍狠也不會,只知道努力用功?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