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
“什麼事?”顧又廷看了眼來電顯示,雙眉一擰,卻還是接了。
幾乎是他接起電話的瞬間,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手下蠻橫的動作。
白謹言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她坐了起來,她伸手將凌亂的頭順了順,然後挽到耳後,又去整理衣衫,將散掉的扭扣一顆顆系起來,心跳仍有些快,呼吸尤其喘得厲害。
白謹言想要越過他,去按中控鎖,顧又廷卻用另只空著的手將她抓住,她甩開,卻被他一手按住腰,兩人面對面貼到了一起,近到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還有他帶著幾分冷淡的聲音:“是嗎?我最近忙。”
那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謹言卻隱隱聽得出是個女聲。
接著又聽顧又廷低沉醇厚的嗓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你想知道她是誰?你自己的身份又搞清楚了嗎?”
謹言一僵,呼吸急促著,幾乎立刻就猜到了什麼。
想到,電話那邊的女人,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樣,整日的等待和忐忑。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趁他分神間,謹言猛地推開他的身子,手腳敏捷地越過他去按開中控鎖,回過身開啟車門,也不去顧忌不整的衣服跟蓬亂的頭髮,邁開腿就下了車,遠遠跑開。
顧又廷本就分心應付著電話,無瑕顧及她,一隻手抓過她後,也只是鬆鬆地橫在她身上,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完全被推倒一邊。手機也撞到座椅間,無意被結束通話。
顧又廷凝視著她倉促慌張離開的背影,擰著眉久久沒有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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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又廷的車還停在醫院門口,謹言不敢當著他的面,就重跑回醫院。
一邊想著小熊的宵夜,就往另邊方向走去了。
等她買完熱騰騰的小云吞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多。
隔壁的男孩媽媽睡得淺,聽到聲響,抬頭看到她,問:
“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小孩都睡著了呢……”
謹言推說買宵夜的地方太遠,繞得忘記路了,走回來花費了些時間。
對方聽完提醒了她幾句,讓她不要往偏僻的地方去之類的,然後接著睡了。
謹言看了眼熟睡的小熊,接著把小云吞放到桌上,找了衣服去洗手間。
她洗了個澡花費了不少時間,一遍又一遍,想要洗淨身上那些印記。
謹言洗完出來時,已是凌晨十二點的時間,她替小熊掖了掖被子,又將房間的暖氣往上調了一度,這才坐到凳子,雙手伏在床上,臉趴在上面,想著晚上的事情,心神恍惚,一片混亂。
不知道過了多久,謹言心裡想著這些事總也睡不好,半夜裡似夢非醒,待窗外的天緩緩有了亮光,病房的門被人推開,聲響不大,她卻還是瞬時就給驚醒了。
“你找哪位?”眼睛對上門口的婦女,謹言走上前看著她。
猜到這是小熊的媽媽,對方歉疚的低下頭,“我們是來看看孩子的……”
謹言站在那裡,半晌才反應過來,又打量了眼站在她身側發福很明顯的男孩。
“是你們?之前在自助火鍋店和小熊起爭執的人?”
“對不起,是我的錯……”對方媽媽有些羞愧,很虛的說,“我當時正在食品區那邊挑選要吃的材料,一時半會沒看住他……我知道這個小孩調皮,但是你說他怎麼那麼不懂事……回去後我好好教訓了他一通,本來是想立刻來看看你家孩子的,但我工作一時抽不開身,他平時也是交給我爸媽在帶……”
接下來,從對方媽媽言辭中聽出,這男孩從小父母離異,男孩媽媽顧著工作賺錢,給他作生活費和學費,男孩大多的時間都和外公外婆在一起,被驕縱得無法無天,也就養成了如今囂張跋扈的性格。
男孩媽媽往病床的小熊看了一眼,十分羞疚地補充了句:“你小孩這幾天的費用總共多少?醫生有沒有說還需要住多久的院?這次的事情真的過意不去,費用我們會全部承擔的。”
謹言扯了扯唇,正要說句什麼。
<;p聽男孩突然大聲道:“媽,不是我的錯!是她自己故意來咬我的,我不過是想要借她的那隻玩具來看看,她就死追著我跑,我還給她後,她還不願意,硬是上前來咬我,我覺得太痛了才甩開她的,媽,是她自己不小心滾下樓梯,不關我的事!”
男孩聲音底氣很足,嗓門兒也大,瞬時把房間裡的人都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