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娜。我握著話筒望過去。
說我不在。
我說:她不在。
保安問:去哪了?
我回頭說:問你去哪了。
她隨手扔一團衣服過來砸我,也不知上次穿完洗沒洗。
我從那抹青草顏色中鑽出來,不慌不忙地對保安說:她可能踏青去了,天兒挺好的……
外面大雨嘩啦啦,保安心中小雨淅瀝瀝:我是哪兒得罪她了啊?你沒因為我前兩天對你不太善意的舉動說我什麼吧家家?你肯定不能,你不是那麼壞的孩子啊,要是程程還說不定。
“哥哥,我們真啥也沒說。”
“幹嘛不接我電話啊!”他訥訥地掛機。
“幹嘛不接人電話啊?”我把口氣COPY給她。
她任性地翻個白眼:“不爽。”
沒語言繼續這一話題,我轉問:“哪吒還在睡嗎?”
“沒看住。”
好吧,她不爽。我不找晦氣,拿了吹風機回房間,吹乾頭髮出來,橙子還趴在床頭看窗外的大雨,清冷的雨水把他的黑眸映得亮晶晶,那陰鬱的神情與天氣共一色。
“好大的雨。”他喃喃。
“看,我不騙你吧?我從來不騙好孩子。”我把被子拉上來蓋住他冰涼的後背,“你要不睡了就穿衣服起來。”
他滑下來,滑進被子裡,大聲地背古詩:“一場秋雨一場寒,一碗溫水一勺鹽。”唸完了說家家我想吃你蒸的雞蛋糕。
一進廚房就逮著個偷食兒的,坐在碗櫃上,面前幾碟小菜,手裡一碗清粥,很敗火。這人心情不爽,味口可不錯。
“那粥是不昨天的啊?你也不說熱一熱再吃。”
“不涼,好像早上阿姨給哪吒煮的。”她用碗沿貼貼我的手,還真是溫的。
“哪吒開學了嗎,這麼早起來吃飯。”
“估計又陪風少練車去了吧。”
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這種大雨天去練車?”
“這才能練技術。”
得了吧,我更相信是練膽色,就季風那手把。“你趕緊喊哪吒回來就說我找她。”
“沒什麼事兒,小乙陪著呢,再說這種天兒路上車不多。別那麼緊張,也不怕橙子見了犯酸。”
“他犯酸犯辣的我該緊張也得緊張啊,季風那毛愣三咣的上兩天兒道總覺得自己手把溜,換手動檔的見車摘不下來檔再給人對上。”
歐娜往粥裡倒了很多白糖:“你這是擔心還是詛咒?”
“我詛咒這倒黴天兒~”沒正當理由是喊不回那倆小瘋子的,我洗著碗,看外頭不比水龍頭水流小的雨勢,“本來還想去高空彈跳呢。”
“為什麼不去了啊?”
我把她的廢話連蛋殼一起扔進垃圾筒,唰唰攪蛋:“你又不怕肥了是吧,往死吃甜的。不過人家說一個女人如果不計較熱量只圖美味享受,那她背後一定有一個很愛她的男人,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都始終如一。”不知怎麼說完這句話突然想起黑群來,那個從另一個世界將這傷痕累累的女人帶回來的傻瓜,清楚她的不幸,遠離她的快樂,愛上她的疼痛。
“我本來聽你聲音就冷,再加上今兒這氣溫,你又說這種話。我會感冒的。”呼嚕呼嚕又一碗粥喝光,她抹著嘴跳下來,“你弄什麼?雞蛋糕?我也吃一碗。”
“你是不是懷孕了?”大清早就這麼能吃絕對不是什麼好現象。
她歪著嘴笑:“我沒那特殊體質,現在還墊著護墊呢。一會兒到底去不去高空彈跳?”
“去什麼去?這都幾點了~外面還這麼大的雨……你昨晚睡覺讓雷劈了啊?”
“罵得夠絕了您,憋好些天了吧?”
她兜裡揣著明明白白,能氣死活人。
錢程吃了兩個袖珍小饅頭,喝光一碗雞蛋糕,剛要撂筷,被吃完一餐又盤一餐的歐娜嘲笑量小非君子,不服氣地又去進攻食物,我用筷子另一頭打他手背:“吃飽了別浪費。”
他遵旨,仍是捏著一個小饅頭下的桌兒。開啟電視,照例按一圈,鎖定頻道,一聽聲音就知道什麼片子,不哪個臺又在重播西遊記。
歐娜第二餐吃了橙子的同等飯量,也拿一小饅頭下桌,正演到唐僧又被擄走了,孫悟空罵完八戒挑高調子喊:師父——她比劃出猴子的經典動作:“為什麼手要放在眼睛上面?”
“擋太陽。”橙子喝水順著饅頭,“跟遮光罩一個作用。”
“三句話不離本行。”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