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3 / 4)

小說:是以見放 作者:噹噹噹當

罐兒,熱點兒就炸。”鬼貝勒眼如新月笑他說:“保安你不開通,有些人他敢炸嗎?”

這回領教了,繃著臉說話的錢程我還真不敢惹他。他這威信建立得有點莫名其妙,我跟自己說,遭那麼大罪不稀跟他一樣的,擱平常敢戧毛立正站好三賓的給。

等待漫長,難捱得小蟻啃骨,令人坐立不安,夜裡又開始發夢,驚醒便見橙子愧疚的臉。心思在他面前無處遁形,我自己給自己洗腦說別不懂事,黑暗中仍是睜眼躺了一宿。第二天早上開會頻頻走神,連頭兒都看出來我臉色不佳。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核對,我今兒這狀態是做不下去了,乾脆請假回家補覺。

下樓一片冷風撲臉,腦子尖銳的疼痛好像在瞬間凍結麻木,沿著馬路胡亂抓了個方向前進。看見以前常坐的那路公交車,現在已改成準無人售票制,用公交IC卡便宜到全程才4毛錢。我學什麼開車啊,坐公交環保又省錢,給北京創藍天。翻出一塊錢投幣上車,滿車空位任君挑。坐到終點,再向前走一段就是可愛的母校,宣告顯赫的第一學府,滿園枯枝敗葉。那一叢叢灌木杆這季節看起來有點像中學時小花園的丁香,不過這個到了夏天開的是黃花,花名還挺怪的,依稀記得是一種感冒藥的成份。已經開始放寒假,但學生還沒有全部退校,一部分是考試未完,一部分是依依不捨的戀人。上大學談戀愛是很磨人的事。沒戀愛之前都盼寒暑假回家跟親戚朋友見面,談上了戀愛爹媽手足死黨都排到後面了,倆人在學校能拖一天是一天。那時候同寢室的都特羨慕我,叢家家怎麼就能有那麼正好的青梅竹馬呢,來也一對兒回去也一對兒……對了,季風這個死孩子,他還沒回北京嗎?電話打過去,彩鈴剛嗚嗷地啟動就被結束通話了,往他公司打,前臺小姐說今天早上他來晃一圈就和崔哥出去見客戶了。這人可真夠一說,離開回來都沒個信兒。揣手機時碰到鑰匙包,上次季風丟手包連家裡鑰匙一起丟的,我的那套給他了,黑群走的時候把他的又留下來,就怕季風再夢遊起來回頭進不了屋。

上一次來1163是給季風送戒指,自那之後再沒進過這屋子,上帝保佑小時工,她把房間收拾得跟樣板間一樣。季風床頭的菸灰缸也刷得乾乾淨淨,由此可確定季風沒在家。而且大門一看就是黑群加的鎖,季風回北京來沒到家?還是有別的家了?不會是陸總的那位二夫人吧,他可別惹這種麻煩傳回M城去丟死人了。覺得自己很齷齪,停止胡思亂想,對著有哈氣的窗子發了一會兒呆,起身把床單弄平,決定去先去醫院去看看結果出來沒。手在枕頭下一鋪,一包煙被掃到地上,掉出來幾根,我揀起與眾不同的那一根。

它的上半部跟普通烤煙一樣,桔色過濾嘴,白色煙身,只在菸頭部位很詭異,不是整齊的切口,而是手工捏卷的圓錐型,像是小時候看到老頭兒老太太用白紙條卷旱菸葉的那種……心下一個忡怔,跪在地上把煙盒朝下猛倒,只有幾棵掉出來,大部分菸蒂都卡在盒蓋上,索性將整個煙盒撕開,被那層韌勁兒十足的包裝紙急得落淚。

12根菸裡有4根,少的那8根呢?全是?還是一半?還是全不是?季風你混蛋。

挨蹭著下樓,感覺唯一支撐自己的那點力氣被抽空了,不知道該怨天還是尤己。混蛋搞成這樣,我逃不了干係。假設要是有意義,當初我不去愛錢程,今天也不必對季風充滿自責。

假設從不認識錢程,也不用一想到化驗報告就渾身盜虛汗。

假設今天沒來1163,我可能會用比較理智的方式面對季風。

假設2+2=5,羅素就是教皇了。

季風就在天橋那頭兒,不是假設的。還是那麼拉風,豔紅的夾克款羽絨服深藍牛仔褲,活像一朵臘梅花,怎麼乍眼怎麼穿。他剛從麥當勞出來,手裡捏著一個小甜筒,正往泊在非法停車位的車子走去。車燈開鎖閃爍一下,隔著橋隔著路隔著那些游魚般緩慢行駛的車輛,他突然望了過來,四目相接半秒鐘,一輛公交車停在我面前,車裡渾濁的氣息撲面。

什麼事兒你不要一個人去琢磨,事實總沒有想的那麼糟。

我在擔心季風被那種怪煙折磨得不成人樣,而他在寒冬臘月裡花枝招展地吃兒童套餐。

腳下有人掉了公交卡,我幫忙去撿,直起腰來天旋地轉,那聲道謝怎麼在好遠好遠的地方喃喃?

公交車開走,季風正看見我倒下去。沒有那麼新鮮真的昏迷過去,只是血壓有點低虛脫了,還能在圍攏的人群縫隙裡看見在馬路上做橫向跨欄運動的季風,急促的剎車聲此起彼落,聽在我耳朵裡,心跟著忽上忽下。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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