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惶,回到他身邊吧!”
白玉相的話透過密音,傳入白芙蓉的耳中。
“師父——”
白芙蓉想與師父對話,空氣之間卻只聽見鳥鳴囀囀。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不一次把事情說清楚?你要我現在用什麼面目去面對嘯天哥哥呢?”
她無法再欺騙自己,師父早已不是那個疼她愛她的玉姨。
“……”
“師父,是你嗎?”白芙蓉精神一振,勉強直起身子,左右張望著。
“救命……”一聲細弱的聲音,自樹叢後方傳來。
白芙蓉撐持著因寒意而發僵的四肢,起身撥開樹叢——
沒人,只有一潭結著薄冰的池。
“救命……。”
“你在哪?”白芙蓉用雙臂攬緊自己,防止水面的冷意直撲而來。
“……池裡。”說話者,斷斷續續地像要斷氣。
“池裡?”她訝異地揚起眉再細看一會兒。池裡沒人,只有一些枯掉的芙蓉。
“我是……粉色的那株……最右邊……”
她蹙趄眉,聞言望去,果真見到一株乾枯芙蓉搖搖欲墜地懸在一處碎冰上。
“你是芙蓉!”
白芙蓉驚訝地喊出聲後,自己卻忍不住抿起了唇——她在喊誰啊!誰讓芙蓉、蓮荷本是同一物。
“恩人……救命……”乾涸的蓮辦在冬風中打顫。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啊。”
白芙蓉苦笑著,將自己及耳的短髮撥到耳後,只覺得頸部空蕩蕩地直髮寒。
“……把我放到比較溫暖的水裡……”
當她與這株芙蓉有緣吧!
誰讓她殘餘的薄弱法力竟還能聽見這芙蓉的求救!
白芙蓉沿著池畔走向它,光裸的腳一接觸到溼泥,一股子的寒意讓她差點凍哭出聲,好不容易走到那株芙蓉旁邊,鼻間卻酸楚了起來。
“你也病了……”這株芙蓉身上染了無數的褐色斑點,即連盾狀的葉都枯成了乾黑。
“我離魂修行,沒想到芙蓉本身卻毀在蟲蝕、冬雪……”
“我救你。”
同病相憐的情懷,讓白芙蓉奮不顧身伸出手想撈起那株芙蓉。
構不到——她一邊發著抖,一邊拉直身子,伸長了右臂。
一陣冷風吹過,她猛打了個冷顫,重心一個不穩,施不出力的腳陘跟著一滑,她整個人就這麼滾入池內。
“恩人,小心!”
一口冰水嗆入白芙蓉的口鼻間,沉重的衣物在浸溼後,又沉又重地像有一輛馬車在水中等著將她拉入死亡湖底。
她沒掙扎,因為四肢已寒凍到沒有力氣揮動。視線迷濛的雙眼,緩緩地閉上。如果凍壞了身子,而人又不死,那麼她和活屍有什麼差別嗎?這個駭人的想法讓她勉強想喘氣,卻吸入了一堆帶著泥沙的池水。
“咳——”
猛嗆之間,神智竟清醒了些。
“嘯天哥哥——”她情不自禁地喊出這個名字,心頭一熱。
她還沒和他相守,怎能離開人世?
“你搞什麼鬼!”
一個絛紫色身影落在池畔,疾言厲色地看著她。
她不甚清醒的意識讓她不知道而今是真是夢?她只知道她好高興他來了,她高興到心痛得快爆開來了。
白芙蓉青白的小臉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微笑,雙手一攤,就這麼在冰池上被風吹得飄飄晃晃。
“嘯天哥哥……”她低吟著,有好多話還沒告訴他。
黑嘯天心一揪,因為這個已許久不曾被她喚出口的稱呼。
想狠心不去在意她的受苦受難,那大掌卻像和他的心有仇似的,迫下及待地伸掌到池裡撈起比落水狗還狼狽的她。
白芙蓉整個人趴在他的胸口,才感到全身被罩在一層紅光中,下一刻她的身子已然恢復了乾爽。
“好冷……”骨子裡仍在發冷的她,拼命地縮在他的懷裡。
黑嘯天鐵青著臉舉起斗篷,近乎粗暴地將她整個包覆到他的胸前。
白芙蓉的臉平貼在他的胸口,屬於他的體溫和氣息罩著她整個人,她覺得好安心。手指捉著他的衣襟,競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哈啾。”她小聲地打著噴嚏,覺得頭開始發熱。
“想死不會找點容易的死法嗎?”讓她冰冷的瞼埋入他的頸間取暖,說話口氣卻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