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萬上門主說道:“放下窗簾,帶上木門。”
金燕放下窗簾,帶上木門而去。
萬上門主緩緩揭去了蒙面黑紗,雙目中情愛橫溢的望了容哥兒一眼,道:“那邊坐吧。”當先舉步行了過去。容哥兒轉目望去,只見那靠北面牆壁下,早已擺好了一張方桌,桌上鋪著雪白的布單。
萬上門生坐了主位,伸手指指客座,道:“相公請坐。”
容哥兒大步過去,坐了客位。道:“萬上,在下此刻是……”
萬上門主接道:“相公定然很餓了,我先陪相公進一點酒飯如何?”
她不提也還罷了,這一提容哥兒立時感覺到飢腸碌碌。十分難耐,點點頭道:“在下確也有點餓了。”萬上門主舉手輕擊兩掌,木門呀然而開。一個女婢,手託木盤而入。
萬上門主似是早有準備,那女婢手託的木盤之上早已放著酒菜。
那女婢放下酒菜,欠身一禮,悄然退走。
萬上門主舉起酒壺,先替容哥兒斟一杯酒,道:“先敬相公一杯。”當先舉杯,一飲而盡。容哥兒也只好舉杯喝乾,心中卻疑雲重重。
萬上門主又替容哥兒斟滿酒杯,道:“相公的酒量如何?”
容哥兒搖頭,道:“三杯之量。”
萬上門主道:“賤妄絕不勉強。”自斟自飲,連幹六杯。
融融燭火之下,只見她臉上攀起了一層紅暈,顯然是微帶醉意。
容哥兒心中暗道:“看來,她也是酒力不佳。”
萬上門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舉起纖手,理下鬢前散發,緩緩說道:“十年來,我一直是生活在緊張之中,費盡了心血,組成了今日的萬上門,忘記了歲月催人,年華易逝,春去秋來,紅顏易老……”
容哥兒接道:“夫人駐顏有術,容色如花。”
萬上門主格格一笑,道:“當真嗎?”
容哥兒道:“在下句句字字,都是由衷之言。”
萬上門主微微一笑,道:“漫漫長夜,剪燭談心,人生歡樂的事,莫過於此了,自先夫過世之後,從未有今宵之歡,相公恕賤妾放蕩了。”
容哥兒道:“這個,這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這個半天,這個不出個所以然來。
萬上門主道:“話要從頭說起,相公可明白,你數次入我之手,我為何不肯傷你嗎?
而且還派遣高手,暗中相護。”
容哥兒道:“在下亦感覺到奇怪,夫人何以對在下特別寬容。”
萬上門主笑道:“因為你很像他……”
容哥兒道:“他是誰?”
萬上門主道:“就是你現在改扮的人,百年來天下第一風流人物鄧玉龍……”
容哥兒道:“鄧玉龍,鄧大俠……”
萬上門生道:“不錯,名滿武林的鄧大俠,也就是我死去的丈夫。”
容哥兒道:“原來是鄧夫人。”
萬上門主道:“先夫突然間消失江湖,那是天下人盡知,但他過世的訊息,卻是沒有幾人知曉了。”
容哥兒點點頭道:“鄧老前輩,在下曾聽家母談過,是一位拳劍雙絕,才氣縱橫的奇俠……”
萬上門主道:“還是位風流不羈,到處留情的人,因此,他雖然做了無數好事,仍難獲得那武林同道的諒解,很多人提起他,仍然是根如刺骨。”
她又自斟一杯,喝了下去,接道:“賤妻有幸得他垂青,竟然請了三媒六證,娶我為妻,賤妄無能,無法改變他風流性格,新婚三日,我那浪蕩的夫婿就失蹤不見。”容哥兒啊了一聲,住口不言。
萬上門主道:“相公有什麼話?儘管說吧,今宵咱們這番對酒談話,希望各暢所言,如是我心有所忌,也不會這般坦然的說明內請了。”
容哥兒道:“鄧大俠出走之後,可曾再回過夫人身邊?”
萬上門主道:“回來過,但也不過是曇花一現,住不過七日,又悄然而去…”
她伸出纖巧的玉手,又斟滿了一杯酒,飲了下去,接道:“他這一去,有如投在海中的泥牛石沙,永未再見,我作了他的妻子,不知使多少人妒忌羨慕,但我們只作了十日夫妻,我卻為了這虛名,守了十九年的活寡。”說完話,又自斟一杯酒,喝了下去。
容哥兒道:“夫人莫要借酒澆愁……”
萬上門主先是一怔,繼而格格一笑,道:“借酒澆愁嗎?那已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目光轉註在容哥兒的臉上,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