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兒聽得微微一怔,暗道:“不錯啊!我一來在問他,怎麼他竟問起我來了?”
當下臉色一整,說道:“閣下到此,有何作為?”
王仁輕輕咳了一聲,道:“據說,這茅舍主人,有一本鄧玉龍鄧大俠留下的劍訣……”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年輕人,你知道鄧玉龍鄧大俠這個人嗎?”
容哥兒聽得鄧玉龍三個字,不禁心頭大震,暗道:“怎麼?鄧玉龍的劍訣,會留在我們家中?”頓覺重重疑雲,泛上心頭,冷冷接道:“不用談鄧玉龍的事,我只問你奉何人之命,來取鄧玉龍的劍訣?”
王仁沉吟了一陣,道:“自然是敝派掌門人的令諭了。”
容哥兒道:“你們幾時到此?”
王仁道:“昨夜三更。”
容哥兒道:“你一個人來此嗎?”
王仁搖搖頭道:“我們共有四人。”
容哥兒道:“另外三人呢?”
王仁道:“都負傷。”容哥兒道:“‘你們受了傷,那是沒有取走鄧玉龍的劍訣了?”
王仁苦笑一下,道:“我們四人剛進此廳,就和那人相遇,展開了一場搏鬥。”
容哥兒道:“你們遇上了什麼人?”
王仁道:“一個勁裝蒙面人,她雖然蒙著臉,卻無法瞞得過我們的雙目,她是一位女子……”
容哥兒訝然道:“是一位女子?”
王仁道:“不錯,是一位姑娘,她雖然未說過一句話,但我也看得出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那人雖是女流之輩,但她劍招的惡毒,卻是從未見過,在下和三位同伴,都傷在她的劃招之下。”
容哥兒道:“以閣下傷得最重?”
王仁道:“在下首當其衝,被她奇詭的劍招,挑斷了雙腿上的主筋。”
玉梅突然介面說道:“那是說你們進入這座大廳之後,就遇上那位蒙面姑娘,你那三位負傷而逃,閣下一人重傷倒臥在此廳之中?”
王仁道:“不錯,我等進入了茅舍之後,只到這座大廳,不過,那位姑娘也是從茅舍裡面出來,如是你們丟了鄧玉龍的劍訣,定然是那位姑娘取走了。”
王仁道:“那女孩子姓江。”
容哥兒只覺心頭之上,突然重重被人擊了一拳,道:“姓江?”
王仁道:“不錯,在下聽得有人呼叫江姑娘,那女人才匆匆而去,顧不得殺在下滅口了。”
突見玉梅呼的一聲,吹熄了桌上燈火,冷然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個女子聲音應道:“我!是玉梅嗎?”
容哥兒也聽出了那是母親的聲音,正待介面,玉梅已搶先說道:“夫人回來了?”
應對之間,容夫人已經過了廳門,道:“怎麼樣,家中發生了事故?”
玉梅晃亮火煙子,道:“崆峒派五方真人,派遣幾個徒弟,來咱們家偷東西。”
容夫人冷笑一聲,道:“該死的牛鼻子,偷走了什麼?”
王仁急急接道:“在下等來此之時,已經有人先行進入茅舍。”
容夫人目光轉到玉梅臉上,道:“把經過情形,仔細的說給我聽聽。”
玉梅道:“所有經過之情,都是聽這人口述。”
容夫人道:“你轉述一遍就是。”
玉梅應了一聲,把經過之情,很詳盡的重述了一遍。
容夫人聽完之後,接手從懷中摸出一顆丹九,交給玉梅,道:“讓他眼下。”
玉梅心中不願,但也不敢違抗夫人之命,只好接過靈丹,送到王仁手中。
王仁眼下靈丹。頓覺一股熱力,直下丹田,容夫人神色鎮靜,臉上既無惡意,也無笑容,緩緩說道:“玉梅扶他出去。”
王仁還想講,卻被玉梅疾出一指,點了啞穴,提了起來,向外行去。
容夫人望了容哥兒一眼,道:“你跟我來……”語氣微微一頓,高聲接道:“玉梅,送他出去之後,立刻回來,收拾好行李兵刃,天亮時分,和少爺一起下山。”
玉梅應了一聲,急步向外行去。容哥兒隨在母親身後,直行入母親臥房之中。
容夫人燃起火燭,只見箱櫃盡被開啟,衣物盡棄一地。
她回顧了一眼,也不收拾,指指妝臺前面木椅,緩緩說道:“孩子,你坐下。”
容哥兒依言坐了下去,道:“孩兒謝坐。”
容夫人閉上雙目,沉吟不語。
容哥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