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父皇的暫時落腳之處,兩位自己去吧。”
水盈盈道:“使者不去嗎?”
飛龍使者道:“父皇交代,要兩位自行晉見。”
水盈盈輕輕咳了一聲,搶在容哥兒前面行去。
容哥兒暗暗提聚真氣戒備,行到竹籬之前,只見籬門緊閉,不見一點燈光透出。
容哥兒心中暗道:“這分明是一座農舍,那父皇怎會任此。”
只聽水盈盈道:“兒媳水盈盈攜夫君求見父皇。”
室中火光一閃,傳出一個冷肅的聲音,道:“自己進來。”
水盈盈推開籬門,取下身上佩劍,示意容哥兒取下身上兵刃,放在竹籬門口處,緩步向前行去。
這籬門距正廳大約還有兩丈多遠的距離,地上落葉積上,似是久已無人打掃。
兩人行到正廳門口處,兩扇廳門突然大開,廳中高燃著兩支火燭,照得一片通明。
容哥兒抬頭看去,只見大廳正中,一張太師椅上,端坐著淡黃長衫,花白長髯垂胸的老者,兩個青衣童子。分列那老者椅子後兩側,一個抱劍,一個抱著一面杏黃旗。
他曾聽田文秀說過,在那父皇身前,燃著一種毒煙,使人聞得那毒煙之後,立時暈迷了過去。是以,他未入廳前,已然留心瞧著那毒煙放置之處。
奇怪的是,大廳中並未點燃毒煙。
水盈盈搶前兩步,拜伏於地,道:“見過父皇。”
容哥兒也跟著拜了下去,心中暗道:“那田文秀說他是女人,不知是何處瞧出的破綻?除了仔細聽他的聲音之外,最為簡易之法,就是瞧他頸間,是否有喉頭了。”
只聽黃衣老者冷冷地說道:“張四公子……”
容哥兒應道:“不敢,父皇有何吩咐?”
黃衣老者道:“你們辦的事情如何了?”
容哥兒道:“趙大、鄧二,主持大局,內情如何,臣兒知曉不多。”
黃衣老者冷笑一聲,道:“他們人呢?”
容哥兒搖搖頭道:“臣兒不知。”
原來,見到父皇如何自稱,那水盈盈早已告訴了容哥兒,他才能從容應付。
黃衣老者冷笑一聲,道:“他們的膽子很大,竟敢不把行蹤告訴老夫……”
語聲一頓,接道:“就算他們敢背叛於我,量他們也難活過明日午時。”
容哥兒人雖拜伏於地,目光卻四下轉動,心中暗道:“看來,這廳中縱有埋伏,人手也不會大多,往日見他,必須先為毒煙迷倒,此刻,他大約也覺到局勢不妙,召我等來此,連毒煙也免除了,時機難再,今日絕不能放過他。”
心念轉動,人卻突然一挺而起。
那黃衣老者似是大感意外地怔了一怔,道:“張四,誰叫你起來了?”
容哥兒雙目炯炯盯注在他臉上瞧看了一陣,希望能瞧出他是男是女。
但是那黃衣老者衣領甚高,無法瞧出個所以然來。當下冷笑一聲,道:“臣兒呢?
也活不過明日午時了。”
黃衣老者道:“只要你能從老夫之言,自然可渡過明日之劫。”
語聲一頓,道:“給他解藥。”
那抱旗童子應了一聲,探手從懷中摸出玉瓶,倒出一粒紅色丹丸,遞了過來。
容哥兒心中暗道:“這解藥也可救田文秀、水盈盈的性命。”右手突然伸出,一把扣住那抱旗童子的脈穴,向回一帶,順勢把一瓶解藥,盡都搶到手中,迅速地納入懷中。
那捧劍童子右腕一始,長劍出鞘,右手一振,長劍劍花連閃,刺向容哥兒。
容哥兒身子一例,避過一劍,飛起一腳,踢了過去。
捧劍童子劍勢橫削容哥兒的右腿。
但見寒光一閃,砰的一聲,擋開了容哥兒的劍勢。
原來,水盈盈抽出了懷中藏的匕首,擋開了那青衣童子一劍。
但聞那黃衣老人冷冷喝道:“住手。”那青衣童子仗劍而退,仍然站回原位。
黃衣老人目光一掠容哥兒和水盈盈,接道:“看來你們是早已準備好了?”
容哥兒冷笑,道:“閣下用毒,使天下英雄大都為你控制,但仍然有少數人脫出你毒物控制,而且他們即將趕來此地,閣下一生用毒,今日是惡貫滿盈之日。”
那黃衣老人神情肅然,雙目盯注在容哥兒的臉上,看了一陣,目光又轉到水盈盈的臉上,道:“你也要背叛我嗎?”
水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