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搖櫓而行。小舟在湖中緩緩而行,容哥兒等期望著漁舟早些靠岸,早離此地,哪知心中越急,卻感到那漁舟走得越慢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容哥兒忍了又忍,只是忍耐不住,道:“老丈,還要多少時間,才能靠岸?”
捕魚老人應道:“快了,快了,至多再要一個時辰。”
容哥兒道:“還要那麼久嗎。”
捕魚人道:“老漢已先行告過罪了,我年邁力衰,行舟甚慢。”
江玉風道:“我來幫你如何?”舉步向外行去。
容哥兒伸手阻止了江玉鳳道:“讓他慢慢地劃吧。”
又行一個時辰,天色已近四更,漁舟已靠岸而停。捕魚人高聲說道:“靠岸了。”
其實,不用他開口,容哥兒已抱著江煙霞行出艙外,舉步登岸。江玉鳳緊追容哥兒身後出艙,探手從懷中取出一片金葉子,道:“這個補償老丈捕魚的損失。”
捕魚人淡淡一笑,道:“這個老漢不敢收受,姑娘帶著用吧?”
江玉鳳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捕魚老人笑道:“老漢能送三位一程,已是莫大的榮幸,怎敢再收厚賜?”
江玉鳳雖然覺著他話中弦外有音,但見容哥兒已然行出數丈,無暇多問,把手中一片金葉子丟在船板上,縱身一躍登岸,追上容哥兒,低聲說道:“擲夫,那老漁人有點奇怪。”
容哥兒道:“什麼地方奇怪?”
江玉鳳道:“他不肯收我的酬償。”
江煙霞道:“我也覺著有點奇怪,這湖中君山,早成死亡之地,這老人怎敢在君山附近捕魚,而且只有他這一艘魚舟……”話猶未完,突見火光一閃,緊接著響起了一聲佛號,道:“老袖一明,率天下英雄,恭迎容少俠和兩位姑娘。”
容哥兒怔了一怔,道:“大師怎會在此?”
但見火光連閃,片刻間,四周亮起了十餘支火把,熊熊的火光,照得方圓數十丈一片通明。火光下,只見那一明大師、上清道長、赤松子三人並肩而立。在三人身後,一併排列了十餘人。容哥兒目光一轉之間,看到黃十峰、俞若仙,還有幾位長衫老者,和僧道等雜列一排。這些人似是早已在列隊等候,靜伏暗處不動,燈光亮起時,隊形早成。
容哥兒還未來及開口,上清道長已搶先接道:“貧道先向容少俠請罪。”
容哥兒輕輕嘆息一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一明大師道:“天下英雄,聞知容少俠冒險犯難,江姑娘捨身取藥的事,無不感動萬分,希冀能夠一見諸位之面,拜謝挽救武林危亡的恩德。”
赤松子接道:“貧道和上清道兄,雖然再三說,三人大願已償,不願再事多留,準備相攜歸隱,但天下英雄,各方雄主,各幫派的掌門、幫主,執意要見一面,情非得已,我等才作此安排,用漁舟渡三位到此,容少俠不論有什麼責罰,貧道等都願領受,決無一句怨言。”
一明大師道:“千百年來,從未一人,能使天下武林同道,千百人受救命大思,我佛慈悲,也不過如斯了。”
容哥兒接道:“大師言重了,我等如何敢當!”
一明大師道:“上清、赤松兩位道兄,確是依照三位的心意轉述。用此法誘請三位到此的,老袖也是主謀之一,三位如要責怪,老鈉亦願領受,但求三位,能留此幾日,讓他們謝過相救之恩,三位再行離此,三位都受了劇傷,此後江湖中事,決不致再麻煩三位,也不致阻攔三位歸隱。”
容哥兒低頭望望懷中的江煙霞,說道:“咱們應該如何?”
江煙霞道:“事已至此,容郎自作處置吧?”
容哥兒抬頭望了一明大師一眼,道:“大師等盛情,我們卻之不恭,不過,在下想先說明一件事。”
一明大師道:“好!容少俠只管吩咐。”
容哥兒道:“我等實已不願再留戀江湖,留此時限,不能超過三天。”
一明大師道:“老袖受天下英雄之託,挽留三位,容少俠既是不願在此多留,咱們就以三日為限吧!”上清道長道:“江姑娘傷勢未愈,我等已為三位備好了休息的地方。”一明大師道:“老袖為三位帶路。”轉身向前行去。群豪紛紛讓道,分列兩側,抱拳作禮。
江玉鳳迅速從懷中摸出一方長中包住了一張怪臉,隨在容哥兒的身後而行。容哥兒目光轉動,只見兩側人影分列,原來那火光之後,還有很多人列隊恭迎。夜色中容哥兒約略一看,人數至少百位以上。人數雖然眾多,但卻是一片靜